聽到這兒,林瑟舟眉頭一擰,「你……」
「哪個男人喜歡被另一個男人壓著做?」夏禾秋問:「舟哥,你喜歡嗎?」
林瑟舟沒有回答,他問:「然後呢?」
「他性向不明確,不能完全接受男人,除了第一次,被我哄著做了幾回後,但還是很抗拒。」夏禾秋說話時聲音很低,「我們相互折磨到大學畢業,他突然找了個女人跟我徹底翻臉。」
林瑟舟是在一次朋友聚會時認識夏禾秋的,他們相差六年,知道彼此取向並在一起那會兒,夏禾秋剛好大學畢業。
夏禾秋把煙抽得很快,又接了一根:「他把頭一縮躲得乾淨,我卻為他發瘋!」
林瑟舟聽懂了:「你當年答應跟我談戀愛,答應跟我過日子,是為了刺激他?刺激他會不會迴心轉意嗎?」
夏禾秋回答很痛快:「對。」
可是夏禾秋等了七年,等到心灰意冷,把所有晦氣都砸到了林瑟舟的頭上。
「你近段時間對我耍的那些脾氣,是因為他回來了?」林瑟舟頓了頓,繼續說:「你還想跟他好,可不知道他的態度,所以兩邊都吊著,一點一點試探底線?」
夏禾秋點頭,承認了。
「你們之間的恩怨,把我當炮灰,」林瑟舟說:「這對我不公平。」
「有什麼不公平的!」夏禾秋被刺中痛處,突然激動,「這麼多年,我隨你在做愛時為所欲為,我說過什麼?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林瑟舟反問:「是我委屈你了?你要是不喜歡,為什麼不跟我提?」
夏禾秋從鼻腔發出冷哼。
林瑟舟沉重,「禾秋,過生活而已,我並不在乎那些。」
「我知道,你找我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這個嗎?年齡到了,想找個人定下來,你跟我說過了啊。」夏禾秋扔了煙,「我也是正好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大家各求所需而已,誰也不用給誰扣頂大帽子!」
這個時候表真誠為時已晚,林瑟舟無話可說。他就這麼看著夏禾秋,安安靜靜的,看夏禾秋歇斯底里地算帳。
夏禾秋被林瑟舟眼神傳遞出來的坦然再次刺痛,他急於給自己找塊遮羞布,好儘快解決這個事情,解決這個人。
「林瑟舟,你不用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點來指責我,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林瑟舟:「洗耳恭聽。」
「我在你眼裡看不到任何愛意,是一馬平川的清淡。你對我好,也只不過因為剛好有我這麼一個人在你身邊而已,換成誰都可以!」夏禾秋閉上眼睛,說:「我甚至比不上你的那些學生,舟哥,摘下你清高的面具捫心自問,你真的愛我嗎?」
夏禾秋像一個演說家,他慷慨激昂,把林瑟舟原本認定的情感吹得搖搖欲墜——
我真的是這樣嗎?
林瑟舟問:「你在明知道我會回家的前提下,還是把他帶回來,是特意給我看的嗎?」
「是。」
林瑟舟:「報復我嗎?」
夏禾秋又緩緩睜開眼睛,他說:「隨你怎麼想吧。」
「在這個家裡住著不止我們兩個人,」林瑟舟漸露疲態,「你不怕蔣松回來看見?」
「看見就看見吧,就當給他提早上性教育課了。再說,」夏禾秋恥笑,「你以為你的外甥是什麼純潔無暇小羊羔嗎?太小瞧他了。」
林瑟舟雙眉微蹙。
「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不該說的你也不愛聽,我們就這樣吧。」夏禾秋站直身體,「他還在下面等我,我走了。」
這就是夏禾秋最後的選擇了。
雖然夏禾秋身上還是存在矛盾感,但林瑟舟已經懶得再問了,他太累了。
林瑟舟看著夏禾舟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