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指名道姓地叫他,全無恭敬之意。
這一回,宇文景領了幾位皇子到軒王府,見了宇文軒便道:“不是說你有個兒子?卻在何處?”
“太子殿下如何得知本王有兒子?”宇文軒坐在輪椅上,此刻正在月華苑中,雙手捧著一顆檀木手珠在打磨。如此閒適不恭,倒是全然一派散漫無為的模樣。
宇文景低頭瞧著這位比他還要小上半歲的皇叔,只見他面上冷冷清清,一頭烏黑長髮披散而下,一副冷然不可親近的模樣。若非是名男子,竟比他的王妃陶致潔還要俊美一些。
“到處都傳遍了,說你有個兒子,生得跟你一樣。”宇文景道。
宇文軒仍然是低頭打磨著手珠,反正他是個王爺,身份不比他們來的任何人低。何況,今時已非往日,便也懶得做表面功夫,只冷冷地道:“本王連王妃都沒有,何時有的兒子?”
“呵呵,原來如此,你是從哪裡弄了一名婢女,生了兒子是嗎?”宇文景猜測道,“不知是什麼身份,竟叫你不敢稟了父王,給她一個正經名分?該不會是青樓楚館裡的姑娘吧?”
宇文軒打磨手珠的動作頓了一下,而後抬起頭來,一雙幽深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宇文景:“好走不送。”
“怎麼?莫不是被我說中了?”宇文景絲毫未把宇文軒的警告放在眼裡,只以為猜中了,恣意地笑了起來:“怕什麼?又不指望你榮宗耀祖,你若看上誰,只管娶了便是。”
宇文軒雖然打定主意晚上叫千衣好好收拾他,然而此刻聽得他對秦羽瑤不敬,卻也是惱了。定定地望著宇文景,忽然好奇地道:“是本王的眼睛花了還是怎樣,為何瞧著景兒的面上有許多灰色斑點?”
原來,那日宇文景調戲秦羽瑤,被千衣彙報給宇文軒後,當晚便接到命令,給宇文景點顏色瞧瞧。千衣實在,便給宇文景下了一味毒藥,令他渾身長滿黑色斑點,直到近日才漸漸淡下去。
只不過,卻是一點一點開始淡下去,而非一夜之間消失。故而,宇文景雖然出門之前被公孫側妃敷了許多粉,卻是仍未徹底遮掩住。只一眼,便被宇文軒瞧了出來。
其實其他皇子們也都瞧出來了,只不過礙於宇文景的威懾,不敢說出來罷了。此刻只聽宇文軒捋了虎鬚,紛紛低下頭裝透明人起來。唯獨三皇子的唇邊,似乎閃過一絲笑意。
“住口!”只聽宇文軒喚他“景兒”,宇文景卻是惱了,“你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王爺,也敢喚我父皇母后才喚的名字?”
宇文軒便道:“你父皇是我皇兄,你是我皇侄兒,我便是喚你一聲景兒又有何不可?若你不願意聽,便離了這裡,自然無人汙你的耳朵。”
“哼,當我稀罕來這裡?鳥不拉屎的地方,本殿下再不會來第二次的!”宇文景說罷,便甩袖走了。
其他皇子們見狀,也都向宇文軒行了一禮,而後隨後而去。三皇子宇文翊最後一個離開,卻是得了宇文軒一個點頭示意的神色,便放心地離開了。
“千衣。”等人都走後,宇文軒喚道。
頓時,空氣中微微一閃,一個銀灰色如風一般的身影現身出來:“主子?”
“再給他點顏色瞧瞧。”宇文軒想起宇文景提起秦羽瑤時的不恭,語氣便如寒冰一般冷然:“這次,多給他一點。”
“是。”千衣簡潔地應了一聲,便消匿下去了。
那廂,周千嬌被周尚書使了各種法子勸,只是不肯死心:“我不相信,我要親口問一問王爺!”
周尚書拿她沒法,只好放了她,說道:“若王爺有子嗣一事乃是真的,則必然無你的事了,到時你再不肯聽為父的話,那麼你就也不必再回來了。”
“知道了。”周千嬌一聽周尚書放她,立時提了裙子向外跑去,卻是一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