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寸寸向外挪動著,眼珠子骨碌碌轉了起來。走到院子外頭後,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趴在籬笆外面,探出半個身子聽著裡頭的動靜。
“請進吧。”秦羽瑤先行一步,牽著寶兒走進屋裡。既然任飛燁來了,這會兒卻不能進山了,便摘下小揹簍放在屋門後面,對跟在後頭進來的任飛燁道:“你先別叫他們把東西搬下來。”
“你不問我?”任飛燁訝道。他今天這一身打扮,可是花費了許多工夫的。只為了今日見到她,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早早便起來選衣服,出門之前還被他娘很是奚落一頓。
深刻的印象確實留下了,如此華麗騷包的出場,著實令人難以忘懷。秦羽瑤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說道:“除非你能夠把身材、聲音都變了,否則我一見便認出你來了。”
走到桌邊,倒了杯涼茶推給他,摸了摸寶兒的小腦袋,說道:“寶兒,叫叔叔。”
寶兒低下頭,小臉有些紅:“叔叔。”他方才把這位長得很好看的叔叔認錯了,還被小白給嘲笑了。想到這裡,摸了摸小白的耳朵,抬頭看向任飛燁,眼中滿是好奇。那日見到的明明是一個長相普通的叔叔,為什麼今天變成了長得這麼好看的叔叔?
“方才那是誰?打扮得可真庸俗。”任飛燁此時還聞得見那股子殘留在空氣中的嗆鼻子的劣質脂粉味兒,直是燻得他皺眉頭。
“是村裡的媒婆。”秦羽瑤簡單答道。
“什麼?”任飛燁此時正喝著涼茶,聞言險些嗆到了:“你,你找媒婆來幹什麼?你要嫁人?”聽到這個訊息,任飛燁來之前剛梳理好的心緒頓時被打亂,心裡有些著急起來,“你,你想嫁人?嫁給什麼樣的人?”
秦羽瑤搖頭笑道:“你怎麼比我還著急?那都沒有的事,我沒想再找男人嫁了,是那媒婆自己找來的。”
“哦,哦。”聽到秦羽瑤說沒想再嫁,任飛燁鬆了口氣,面上綻開大大的笑容:“就是,嫁什麼人呀。對了,我現在叫他們把東西搬進來?”
秦羽瑤卻搖頭道:“不必了。”眼中有些歉意,麻煩他大老遠的運過來,“這些東西,我卻不能收。”
“你跟我還見外?”任飛燁皺起眉頭,有些不悅,只覺得秦羽瑤把他當外人了,眼中浮現出一絲傷心。
“不是,我並不是跟你見外。”秦羽瑤沒想到他的反應這樣大,不由有些汗顏,還從沒見過有人如此熱情地送大把禮物給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他也不怕她是個騙子?
“這些東西,我是真的不能收。”秦羽瑤往外頭瞄了一眼,只見籬笆院子外,陳媒婆肥胖的身子探進來大半個,眼中閃過一絲譏諷:“孤兒寡母,手中有財並非好事。我今天留下這些東西,只怕不到明日,便被人給眼紅了去。”
因著一碗肉便能被陳媒婆給記恨上,因著一塊綢緞布料便能讓陳媒婆拋開那記恨,轉而親親熱熱地給她說媒,秦羽瑤對這些人的眼皮子之淺,有了新的認知。
之情有了她的一番教訓,孫氏、王氏可能不會計較一碗肉。但是嶄新的床單、被褥、碗碟、綾羅綢緞甚至梳妝櫃,他們會白白放過了?秦羽瑤用腳趾頭想就知道不可能,如果她留下了這些東西,就別想再過清淨日子了。
任飛燁聽了這番話,卻漸漸瞪大眼睛:“他們敢搶?誰敢搶我妹子東西,我拆了他們的房子!”
想他任飛燁在青陽鎮,大小也算一霸,從來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還沒有被別人佔過一絲便宜。他的妹子,難道就任由人欺負了嗎?任飛燁心中盛怒,頓時說道:“我給你留下兩個人,如果誰敢欺負你,就叫他們給你打出去!”
“別激動,你淡定些。”秦羽瑤沒想到他竟是如此上心,連忙說道:“你的人是不能留下來的,我這院子只有這麼大的地方,你叫他們睡在哪裡?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