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隱藏在柳樹上的思羅,只見秦羽瑤的目光朝這邊掃來,身上微微一僵。然而下一刻,卻又放鬆下來。她應該不會發現的,他可是跟千衣學了隱匿氣息之法。
誰知下一刻,屬於秦羽瑤的一聲:“是師父嗎?”這一聲,直叫得思羅渾身一僵。該不會是叫自己吧?難道她發現自己了?不應該如此啊,明明她昨天就沒有發現。就在思羅心懷僥倖之時,只聽秦羽瑤繼續說道:“多謝師父守護之情,羽瑤在心中記下了。”
說完,目光收了回去,轉身朝院子裡走去。
她,這是發現他了?思羅有些不相信,藏在柳樹上的身形沒有動。
次日清晨,秦羽瑤按照習慣早早起來,先打了兩遍錘鍊身體柔韌度與力量的拳法,然後將思羅教給她的步法與招式練了兩遍。打完之後,衝著大柳樹的方向道:“師父,不知羽瑤打得可正確?”
隱蔽在大柳樹上的思羅,只見秦羽瑤漆黑的眼睛直直望來,目光清晰而篤定,彷彿知道他就在這裡似的。思羅沒有出聲,他覺得,秦羽瑤一定是在詐他。
可是,當半個時辰後,秦羽瑤端著一碗炒米飯出來,徑直走到大柳樹下,那雙漆黑清靜的眸子直直望上來,他再也沒有話說了。面無表情的臉上,此時是真的面無表情。
思羅從樹上跳了下來:“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秦羽瑤道:“我所知道的人裡面,只有師父的武功有這樣高深。能夠瞬間斃敵,而不留下絲毫動靜。”
“就是這樣?”思羅有些不相信。
秦羽瑤抿唇笑了,清靜的眸子裡面,閃過一絲狡黠:“師父先吃飯。”
被這一聲聲清凌凌卻又溫柔的聲音喚著師父,思羅忍不住有些飄飄然。然而想起秦羽瑤與主子的關係,立時渾身僵硬,連忙道:“我說過,我派不收弟子,我並不是你的師父。”
“既然師父不讓我稱呼師父為師父,那我該稱呼師父為什麼?”
這一連串的師父,險些把思羅叫暈,一邊接過秦羽瑤遞過來的碗筷,一邊說道:“我叫思羅。”
其實,思羅也不過是二十四五的年紀,只不過常常面無表情,加上氣質冰冷,顯得難以親近罷了。此時離得近了,秦羽瑤分明能感覺到他有些無措的單純氣息。
微微後退一些,給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到一個舒適的程度,秦羽瑤道:“那我以後就叫師父的名字了。思羅,你是你的主子派來……保護我的嗎?”
說到“保護”這兩個字,秦羽瑤有些怪異的感覺。
思羅沉默地點了點頭。
秦羽瑤低下頭,想了想,問道:“我之前做的那樣東西,很受看重是嗎?”
秦羽瑤問的是得到那名貴女的看重,然而聽在思羅耳中,卻成了被宇文軒看重。他大口吃著炒米飯,仍舊沉默地點頭。
秦羽瑤心中一鬆,原來如此。否則被人莫名其妙的保護起來,還真是坐立不安。既然對方是看重她的能力,那就好說了。不論是成為棋子被他所用,亦或是成為合作伙伴,都是有跡可循的關係。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這一觀念,一直是秦羽瑤行事的信條。此時在她的心裡,思羅來保護她,是因為他的主子,也就是那名神秘男子看重她的能力。
既然如此,她不妨多做些什麼來,加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讓他不會輕易舍下自己。畢竟,不久的未來,她是要踏入京城與百年老商爭一席之地的。能夠得到朝中官員的支援,無疑許多事情都會容易些。
吃過飯後,秦羽瑤打算進山一趟。上回在山上採了些花椒和八角,這幾日已經快吃完了。而進城去買,花費的時間不比進山採摘少,不如進山採摘,又能省錢。
秦羽瑤準備好小揹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