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也已經拋去對秦羽瑤的成見,只覺得沒有銅臭味的秦羽瑤,是這麼的討喜。他從診案的抽屜裡拿出一張信封,遞給秦羽瑤道:“你拿著這個,在青陽鎮上,所有的藥鋪都不會為難你。而如果你有親人近鄰病痛,我不在的時候你拿著這個去找其他大夫,哪怕夜裡閉了館,他也會開門跟你去。”
“如此珍貴,我何德何能,被老大夫如此對待?”秦羽瑤接過信封,只覺得沉甸甸的,這可是老大夫用他自己的名聲做擔保啊!
老大夫捋了捋長鬚,笑道:“不礙什麼,老夫桃李滿天下,倘若日後你有機會進京,拿著這個一樣管用。”
“什麼?”秦羽瑤這回真的驚訝起來,難不成這老大夫十分有來頭不成?然而對方只是捋須微笑,看不出絲毫非凡來,便也按捺下心中的疑惑,開始對老大夫說起自己所知的有關八角的藥方:“第一個,是這樣的……”
隨著秦羽瑤的話語說出,老大夫早已拿起紙筆,滿臉嚴肅地記在紙上。等到秦羽瑤說完,他又嚴肅地問道:“這八角,你是在何處發現?地形如何?環境如何?空氣是否潮溼?這八角生得原本模樣是什麼?多久一熟?葉形花序如何?”
一個個問題丟擲來,秦羽瑤便也將自己所知道的答出來。只見老大夫滿臉嚴肅認真,一點一點地記錄著,心中不由一動,問道:“老先生,您莫非是要著書?”
在這個時代,著書的要求是極為嚴格的,這老先生竟然有這份心志?只見老大夫面上絲毫沒有得意驕傲之色,只是平平地點了點頭:“這是一味新的藥材,而且藥用價值不小,我要把這個記下來,寄給我的學生,讓他們發揚光大。”
秦羽瑤若有所感,點了點頭。等到老先生寫完,兩人又認真校對一遍,確認無誤之後,秦羽瑤便起身告辭了。
來老大夫這裡坐了一會兒,說久也不久,只是不知道寶兒等得急了沒有?還是說他根本就被戲文所迷,壓根想不起她這個孃親了?想到這裡,秦羽瑤不由得眼中露出笑意,腳下加快,往碧雲天的方向走去。
去往碧雲天的路上,經過閒雲樓。路過閒雲樓的門口之時,秦羽瑤想起跟閒雲樓的糾葛,心中有些感觸,便不由得往裡看了一眼。誰知,卻正好對上了方四的眼睛:“看什麼看?還沒死心呢?”
秦羽瑤神色一冷,收回目光,繼續朝前走去。雖然閒雲樓可能是太子的對手一系,然而既有方四這等人在,而方承乾並不出面,卻是難以談事。正想著,驀地心頭一震,一股不適的感覺升起,秦羽瑤迅速跳開兩步。
“譁——”只見一盆水潑了過來,若非秦羽瑤躲得快,就不僅僅是濺溼鞋子,而是被澆成落湯雞了!
秦羽瑤皺起眉頭,隱隱有些惱火,抬頭往潑水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伶俐丫鬟模樣打扮的小姑娘,一隻手拎著空盆子,另一隻手掐著腰,張口便道:“搔首弄姿的狐媚子,趁早滾得遠遠的,再叫我瞧見你覬覦我們家老爺,我打得你爹孃都不認識!”
哦?秦羽瑤不由得挑了挑眉,這小丫鬟是有多大的本事,竟敢出此狂言?此刻也不生氣了,只覺得十分可笑,這樣螻蟻一般的人物,也配叫她擱在心上?低頭瞧了瞧被濺溼了小部分的鞋子,想了想,還是沒有理會。寶兒還在碧雲天等著她呢。
誰知抬腳剛要走,卻見不遠處一個高大華麗的身影走來,手中牽著一個粉嘟嘟的小包子:“孃親!”
“寶兒,怎麼出來了?”秦羽瑤彎下腰,接住跑過來的寶兒。
寶兒仰起頭道:“寶兒想孃親了。”那戲臺初看時新鮮,看久了也就那麼回事,寶兒只聽著熱鬧,對其中唱的內容卻是不懂,聽不多久便乏了,央著任飛燁帶他去找秦羽瑤。
“喲?都有孩子了?怎麼還廉不知恥地勾引我們老爺?”小丫鬟站在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