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羅接過筷子,慢吞吞地夾了一塊皮蛋,謹慎地往嘴裡送去。他可沒有忘記,昨天任飛燁吃皮蛋時,第一口是噴出來的。這個被泥巴糰子一裹,便變了模樣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滋味兒?
懷著好奇,思羅吃了第一塊松花蛋。他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入口雖然嗆得慌,卻沒有吐出來。慢慢咀嚼著,只覺得筋道爽滑,雖然辛澀嗆口,然而久而久之又有一股異香。於是,他夾了第二塊皮蛋。
第二口吃下去,彷彿又好吃了些。思羅伸出筷子,想夾第三塊,即將觸到皮蛋的時候頓住了。
不行,這東西吃了會上癮的。思羅記起昨日任飛燁一吃再吃,最後被秦羽瑤攔住的情景,強行忍住饞蟲,把筷子放了回去:“嗯,好吃。”說著,朝頭上的樹冠裡說道:“你在這裡守著,我進京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接過秦羽瑤手中的碟子,身形幾個跳躍,便消失不見了。這份功力,直是看得秦羽瑤眼饞,雙手捂在嘴邊喊道:“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吃過早飯後,秦羽瑤便背上小揹簍,帶著寶兒和小狐狸進山了。現在想要吃肉,卻簡單多了,再不需要大老遠地進城,而是領著小狐狸進山轉一圈,便能夠得到新鮮味美的野味。
昨天晚上,等到寶兒睡著後,秦羽瑤戳醒小狐狸,認真地對它說道:“小白,他日倘若我不在寶兒身邊的時候,如果有人欺負寶兒,你就別客氣,狠狠地咬他!”
這可是對它的讚美和器重呀,小白心中想道,“吱吱”地叫了兩聲,算是答應了。來到秦羽瑤和寶兒家裡這些天,小白過得很開心,如今得到秦羽瑤的認同和器重,對這個家的歸屬感越來越強了。
此刻在山間歡快地躍動著,不多會兒的工夫便攆了兩隻野兔到秦羽瑤的跟前。主人每次做好吃的,都少不了它的份,所以小白打獵起來也格外有勁頭。兩人一寵在山間快樂地穿梭著,渾然不知,在秀水村裡熱鬧了起來。
吃過早飯的趙氏和劉大壯,背上鋤頭便打算去田裡除草。這時節的野草長得飛快,三五日不除便長得老高,淨跟莊稼爭養料。好在今天陰天,日頭不毒辣,再加上山風一吹,最是適合幹活。
誰知道剛一出門,迎頭便遇見了陳媒婆,不等兩人走近,便搖頭晃腦地叨叨起來:“唉,咋辦啊,這可咋辦啊,任公子讓我幫忙照顧他妹子,我一時不察,竟然叫人把秦氏給欺負了。唉,這可咋辦,我辜負了任公子的信任,我怎麼還有臉見他啊!”
劉大壯聽到這裡,腳步一頓,剛想問陳媒婆叨叨啥,被趙氏捅了一下,便嚥了回去。
陳媒婆瞅了一眼,拍了下大腿,叨叨的聲音更大了:“唉!要說這女兒家,還是知廉恥些的好!別看見什麼富貴公子,便不要臉皮地貼上去,惹了禍事,一家人都沒臉。”
“其實要我說來,沒有婚約的女孩家,貼上去也沒什麼,保不齊便被貴公子看上,納回家做了嬌妾呢?可恥就在,你一個訂了婚就要過門的姑娘,你這樣上趕著做什麼?給未來夫家沒臉啊?這樣不顧廉恥給男人戴綠帽的姑娘,別說貴公子,尋常人家也不敢娶的!”
只聽陳媒婆的聲音越來越大,趙氏拉著劉大壯已經走了很遠,聽到這裡也不由憋著氣走回來:“陳媒婆,你叨叨啥呢?”
陳媒婆此時卻閉了口,斜眼瞅著趙氏,倚著院牆不說話了。
趙氏心中有氣,可是又沒有法子,只好緩下臉龐,扯出一絲笑意,上前熱絡道:“吃過飯沒有?沒吃的話到家裡吃吧?我兒媳煮了兩隻雞蛋,還沒捨得吃呢,你要吃不?”
“呵呵,雞蛋啊,這樣貴重的東西,我可吃不起喲。”陳媒婆揮起肥手,做蒲扇扇涼狀。昨晚秦羽瑤來趙氏家裡,找他們商量事的時候,恰巧陳媒婆坐在外面乘涼。見狀悄悄地跟了去,將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