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相戀幾年的感陰。如今的孤身一人,算不算殊途同歸呢?
不敢輕易去依靠一個人,不是堅強,而是懦弱,怕依賴上了,再堅強不起來。穿過多長的時間與思量,才使我們彼此坦誠,這一
步,邁得有多慎重和小心啊。卻不知又要花多少力氣,在無所適從中,摸著仍在跳的心,喘息著站起來,繼續奔赴……
錯失一次,我會說尊重曾經的認真;再次失去,我該說些什麼?臉一熱,片刻冰涼,真---討厭自己啊。
開了手機,迫在眉睫的事亟待解決,拖不得。先給方欣打電話:“抱歉,婚禮取消。”一天一宿的失蹤,已經夠長。
她連為什麼都問不出來,不知那一家人在電話那邊急成什麼樣子。
我說過一陣就好了。掛了電話。
給通知到的朋友、親戚、同學一一打電話,真驚訝自己認識這麼多人。她們有的甚至都請好了假、買好了禮物,我每打一個電話
,不多的字眼裡,總有一句:對不起。
這一刻,不知難堪為何物。
所有的猜測、不解、追問,在我明顯不想多談的語氣中,都欲言又止了。
沒人知道,事陰的背後究竟有著怎樣的緣由與糾葛,我都有些理不清,甚至恍惚間就讓一切失了期待,沒了轉機。
最後一個打給家裡,老哥急怒交加,“怎麼回事?打你電話關機,找唐志輝,說婚期推遲,到底怎麼了?”我的習慣,讓作為家
人的他們都清楚,一旦將人領與他們看,便是**不離十了,所以,他們覺得這事就是定下來了。突然不成,那就是出了緊急事陰。
呵,推遲?夠委婉。艱難的出聲:“對不起,取消了。”
“什麼?”老哥在電話那邊吼出一嗓子然後就沒動靜了,咬牙問,“怎麼回事?”
我急急道:“我的原因。對不起!”
好半晌的沉默,壓抑而又漫長,這種不語中的猜測、掂量讓我緊繃。我怕追問。那麼在乎面子老爸老媽,被我連累,即將丟得一
幹二淨。
足足有一分鐘之久,我哥開口:“我跟爸媽他們說。你別擔心。”又試探著問:“你還好嗎?”
我說,很好。吸了吸鼻子,“哥,拜託你了。”我說不出謝謝。
家裡果然沒再打電話來,沒人問。似乎真的不知道一樣。
算上這次離開,我與這個城市,該是兩入兩出,都以敗走為結局,真衰。
臨走時,將那對玉鐲子用快遞還回去。我連回方欣父母家拿東西的勇氣都沒有。直到回到落腳了兩年多的住處,癱在沙發上,才
長長的籲出一口氣。真親切。
日期是,離下半年的房費還有十幾天。
方欣打來電話,“你還好吧?”
“嗯,”我剛從超市回來,將東西放在地上,撥出一口氣,感覺到她半天沒出聲,我說:“這次弄得不是有點丟人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呀。”
“都過去了。”
方欣悶悶的,“擔心你呢。”
一隻閒著的手撥拉著長髮,“要在以前,這樣的事連想都想不到能發生在我身上。可發生了,也就那麼回事,真的,別人的眼光
是冷笑還是同情,對我來講,無所謂。”還好,沒發生在婚禮上,那才叫最糟。
“你想我了就來看我。”知我自尊心重,所以她不多問,但忐忑。
“嗯。”我說,“我失意的時候,請不要替我難過。”只要忽視就好。否則,這種陪同只會讓我更壓抑。
阻止不了發生,希望能阻止關注。
何建成打來電話,他斂著情緒問:“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