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中當正是缺糧之際,何不將甄家獻給陛下,某聽聞,那甄家幼女自小有方士相國,有鳳儀天下之資,如今既然要去長安面聖,說不定正是應在此女身上。”高順清白威嚴的臉上,露出幾分思索的神色道:“主公何不趁此機會與那甄家打好關係,若朝廷真有可為,日後說不得也是一個助力。”
“鳳儀天下?”呂布挑了挑眉,這東西,他還真信,猶豫片刻之後道:“只是我與那甄家,如今已算是水火不容,不若趁早除之?”
張遼搖了搖頭道:“主公此言差矣,那甄家之所以有今日,全是他們主動招惹我們,再說主公也並未真的殺他滿門,那小丫頭日後是否真能鳳儀天下且不說,但若真要在長安立足,他甄家初來乍到,未嘗不想找個強援。”
想想那小丫頭的年紀,跟陛下倒是合適,呂布沉默著點了點頭之後道:“既如此,此事便交由文遠吧。”
反正他是不想再看到甄家那些人了,止不住心情不好,順手結果兩個之後,弄得一點情面都沒了。
“報~”
就在這時,一名校尉匆匆從門外進來,看到呂布以及眾將,連忙插手行禮道:“主公,剛剛截獲了一騎朝廷哨探,聽對方是趕往冀州傳天子詔書於主公,便將他帶來了。”
“天子詔書?”呂布皺了皺眉,點頭道:“讓他進來吧。”
很快,一名風塵僕僕的西涼軍便被帶進來,並沒有綁縛,畢竟是朝廷信使,更何況在這大帳之中,便是有心發難,不用呂布動手,這帳子裡其他人也能分分鐘教會他怎樣做人。
看到呂布,那西涼軍連忙拱手道:“卑職參見溫侯。”
“溫侯?”呂布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點頭道:“既是朝廷信使,便不必多禮了,你手中的詔書,是給袁紹的?”
“不錯,不過陛下有令,若是遇上溫侯,也可給溫侯一觀。”信使躬身將詔書雙手奉上。
“哦?”呂布濃眉一軒,伸手接過了詔書,迅速的看了一遍,面色變得複雜起來。
“主公,究竟是何事?”張遼看向呂布,躬身問道。
“是陛下招我回朝的詔書,怕袁紹不放人,所以才命人趕往冀州傳令。”呂布眼中閃過一抹感慨,這天子下詔跟自己前去投奔可是兩回事情,別的不說,至少在名義上,天子下詔召回,也代表著天子對他的重視。
感性一些的,恐怕立刻便會對劉協感激涕零,不過呂布自入中原以來,一路上磕磕碰碰,處處碰壁,此刻對誰都保持著幾分戒心。
“此詔真是天子所下?”呂布皺眉看向信使,目光漸漸變得凌厲起來:“還是朝中有人挾持天子,假天子名義所下?”
畢竟在呂布的記憶中,天子雖然聰慧,但膽魄略顯不足,很難相信在這短短半年多的時間裡,劉協就能夠收拾了李郭汜,重掌大局,他更相信是有人挾持了天子,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
“溫侯大可放心,陛下如今已經執掌朝堂,更手握關中兵馬大權,何人敢不尊?”信使笑道。
“你且將這段時間長安發生的事情與我說上一遍。”呂布沉聲道,這段時間,倒是聽到了不少關於長安以及劉協的傳聞,大都是正面的,講述天子如何如何英明,漢家中興有望,但坊間傳言,不可盡信,難得此刻來了個朝廷使者,呂布想更清楚的瞭解一下。
“喏。”那信使接過高順遞來的一碗水,一口氣喝乾,開始從劉協誅殺李郭二賊說起。
這段時間長安乃至關中一帶,說書者盛行,這信使平日裡沒公務的時候,也喜歡去悅來客棧裡面聽上一段,此刻更是直接拿了那說書者講故事的方法來給呂布講,原本就有些激盪的故事硬是讓他一口氣說的跌宕起伏,聽得帳中諸將都忍不住拍手稱快。
“不想半年多未見,昔日稚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