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分明是你憑空猜測,如何能算作證據。”鍾繇此刻心中大急,那胡人南下的根源,還是劉協毫不留情的將那數千降兵給煽了,才使匈奴單于揮兵南下,不過這事,此時若說出來,豈非再說劉協的不是?而且當時的情況,也的確太過巧合了一些。
“嘿,長安大比,你派我前去幫匈奴人炸開營寨,也是巧合?”朱定冷笑道:“若非陛下另有部署的話,此刻這長安城,恐怕已經成了胡人鐵蹄之下的一片廢墟了吧!”
“你……”鍾繇看向朱定的目光有些冷,透著一股子森寒,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世英名,沒有壞在劉協,壞在李儒手裡,卻壞在這麼一個小人物受傷。
朱定此刻已經認定鍾繇要將自己當做棄子,早已將生死給豁出去,哪裡會在乎,怡然不懼的與鍾繇對視。
“夠了!”劉協擺擺手,看向朱定道:“將你知道的事情,給朕說出來,至於事實是否是你所說,這朝堂之上,諸位公卿自有判斷,無需你來下斷言。”
“喏!”朱定冷冷的看了鍾繇一眼,朝著劉協躬身道:“當日末將正在觀看長安大比,誰知到了中途,卻有鍾繇的家將前來傳喚末將。”
“鍾繇乃當朝九卿之首,末將不過一西涼將領,怎敢違逆,當即跟著那家將去見了鍾繇……”
隨著朱定一五一十的將所知事情的始末說出,事情的經過也逐漸呈現在眾人面前。
鍾繇當時竟然真是密令朱定持了三公詔書前去詐開城門,引胡人入關,甚至當時在場的,還有呼廚泉,雙方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看起來態度十分親密,誰想正碰上劉協準備出兵直道,朱定前去直道大營,被方盛擒獲。
劉協十指相扣,背靠在龍椅之上,目光俯視著鍾繇:“元常,你有何話說?”
滿朝公卿,包括左浠這些被請來為鍾繇主持公道的人,此刻也沒人敢再開口,不管內心裡如何看待這件事情,但此刻事情放在了朝堂之上,鍾繇的行為,已經是實實在在的通敵叛國。
“臣無話可說。”鍾繇再度向劉協跪倒在地,只是這一次,卻沒人再去阻攔。
“元常曾輔佐父皇、皇兄,到朕這裡,也算是三朝元老,若是尋常事情,朕也不想追究,不過此事,關係甚大,你是在動搖朕之江山,這種事情,朕不能容忍,朕想,這滿朝公卿,恐怕也無人能夠容忍此事。”劉協看著鍾繇,淡然道。
“不錯,此事乃臣咎由自取。”鍾繇澀聲道。
“諸位公卿,事已至此,可還有不同見解?”劉協將目光看向楊彪為首的朝臣以及幾名請來的名士,詢問道。
楊彪等人面面相覷,苦澀一笑,向劉協一躬身,後退一步,表示此事他們不再過問,其他任何罪名,哪怕鍾繇亂殺無辜,他們都有足夠的理由為鍾繇平反,但此事,妄圖顛覆朝廷,謀反叛國之罪,雖然不知鍾繇為何會走上這條路,但事已至此,沒人能夠再為鍾繇說情。
“滿寵。”劉協看向滿寵道:“你既然執掌刑律,此事該如何判?”
“鍾繇通敵叛國,意圖顛覆我大漢江山,此事罪不容赦,當處以極刑,此外,各郡縣這段時間曾與鍾繇暗通者,也該徹查,在未曾查明其是否有聯合鍾繇一同通敵叛國之前,當暫時卸去職務,以免為禍社稷。”滿寵躬身道:“另,鍾氏一門,凡事曾有不良記錄的子弟也該依法查辦,將所侵佔良田、財貨以及民女歸還,若出了人命,除了依法懲戒之外,鍾氏一門當給予足額賠償。”
滿朝公卿聞言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這麼一通組合拳下來,鍾家恐怕也不剩下什麼了。
“鍾繇,你可心服?”劉協點點頭,看向鍾繇:“若有何遺願,可說與朕聽,你畢竟是三朝元老,朕也不想將事情做的過絕。”
“臣……”鍾繇只覺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