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卻直接說道:「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既然今日本世子來了京兆伊,便幫你們審一回案子便是了。」
李大人原本就懶得處理那些案子,因為稍不好歹就容易得罪人,忙不迭點頭,可林若幽卻含淚上去。
「世子,齊雪音定然是畏罪潛逃!否則怎麼會打暈我?這件事證據確鑿啊,我那家丁死的冤枉,他家裡人都有證詞的!求您幫若幽伸冤!」
年輕姑娘急切地落淚,明明都是哭,卻與記憶裡那女孩的哭完全不同。
電光火石之間,陸靖言竟然把救自己的那姑娘的哭聲跟齊雪音的哭聲重合了起來。
不,定是自己瘋了!
陸靖言想到旁人說他如何喜歡林若幽,忽然就對林若幽生出來幾分厭惡。
他感激她的救命之恩,但很多事情林若幽實在是不懂事,仗著他不計較便一而再再而三。
若非是念著那點救命之恩,他根本不會搭理林若幽。
思及從前,他眉頭一皺:「你一個姑娘家,如何懂辦案?我自然會給你個公平。」
很快,陸靖言著人直接把死者的家眷帶了上來,他大致看了下卷宗,分開拷問。
李大人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從未見識過陸靖言辦案,竟然不知道還有這種方式。
陸靖言問話極快,著人掄著板子,若是底下的人答不出來便要杖行。
「二月二十三那日,你說你家吳壯牛被人下毒,那麼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辰?他穿什麼衣服?你們那一日吃的什麼飯食?前一晚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家中幾口人,吳壯牛死之前可有什麼不舒服?吳壯牛到齊府多久了?每月工錢能有多少?拿過什麼賞賜?你家日常開銷都有哪些?」
他問話的速度根本容不得人思考,若是答得慢了一板子下來痛得人齜牙咧嘴,吳壯牛的家人原本就都是市井走卒,哪裡抵抗得住這些問話?
心裡想著只要咬死了吳壯牛死得莫名其妙便是了!
可誰知道恰恰是那些細枝末節的答話一家人加上齊府來的幾個證人都答得不同,李大人在旁都迷糊了:「陸世子,這……」
陸靖言讓人把證人都帶上來:「上刑,哪個先說了實話,便饒了哪個。」
他聲音冷酷無比,張三和李四是最擅長給人上刑了,吳壯牛的家人哪裡抵抗的住,沒多時就有人招了。
「大,大人饒命!小的是,是拿了旁人的錢,說要,說要讓齊雪音砍頭……我家阿爹的確是死了,但,但那是,是他不小心跌入水井死的……那一日,齊姑娘去齊府求救,我家阿爹沒有給她通報給齊夫人,反倒潑了她一身的水,齊姑娘便往阿爹身上撒了癢癢粉,但並未曾害過阿爹性命。此後阿爹雖然手上潰爛紅腫,但性命無憂。大人,小人句句屬實,不敢隱瞞!」
陸靖言心中一緊,深夜求救?被潑冷水?這個吳壯牛幸好是已經死了,否則只會死得更慘。
他依舊面無表情:「拿了誰的錢?」
「小的不知道,那人只說是國丈府的,具體是誰,小人真的不知!」
李大人冷汗潺潺,他就知道,這看似簡單的案子,實在是不簡單!
陸靖言並不想管閒事,更何況死的是欺負過雪音的畜生。
「李大人若還想查,只管往國丈府查去,若不想查,便定性為意外死亡。」
他聲音涼涼的,李大人擦一把汗:「這,這還怎麼查?」
國丈府他也惹不起呀!
陸靖言掰了手指關節,咔擦響了幾下,國丈府,呵呵,他明面上或許不會怎樣,但私下一定會要他們好看!
雪音坐在馬車裡,手裡摸著湯婆子,她好幾次探頭出去想跑,都恰好看到一張侍從的大臉:「世子妃可是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