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榴花一口吞掉手上的小糕點,喝了口靈茶解膩,用帕子擦乾淨了手上糕點渣,才有空搭理她們。
“正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兩位嫂嫂既知曉我是族長夫人,怎敢當面刻薄與我?”
宋榴花說著,起身,當著鳳鏡、鳳庭和六位長老的面前,將二人的話一字不差地複述出來。
而後,她將碎成幾瓣的青玉石擲在地上。
“我堂堂鳳氏一族的族長夫人,什麼好東西沒見過,你等竟用此等貨色侮辱與我。”
“若不是看在咱們妯娌的份上,早叫武靈師上前扇爛你等的嘴巴。”
“如今,我親自動手,也算給你二人留了你們體面,你們該謝我的。”
打人之事被她說得理直氣壯,六位長老紛紛無語。
半晌,大長老道:“堂堂族長夫人和幾位嫡系夫人當街互鬥,成何體統?”
宋榴花擺了擺手,指了指工匠鋪的掌櫃,“掌櫃的可是看到了兩位嫂嫂的嘴臉,不整治一番,無法彰顯家族威嚴。
並且他可以替我作證,我揍她們的時候,可是關了門的。
您放心,只要她們不說,我不說,掌櫃的也不說,根本沒人知曉咱們打架,家族的體面丟不了。”
末了,她還加了一句,“我對我說的每一個字負責。”
長老們的目光全部看向他,掌櫃的如芒在背。
抽了抽嘴角,站出來艱難道:“族長夫人所言句句...屬實。”
得知前因後果的六位長老瞬間沉下了臉,目光不善地看向江雪和夜飛鸞。
大長老威嚴道:“老大老二媳婦兒,可有此事?阿辭媳婦代表我鳳氏一族的威嚴,你等怎敢對她不恭?”
夜飛鸞委屈道:“我並無對四弟妹不敬之意,不過是聽說四弟妹想打首飾,怕她手中不寬裕,才想幫幫她。
哪怕東西不好,也算我做嫂嫂的一番心意。
若不喜,我收回便是,何至於落得個被打的下場。”
江雪沒想到宋氏這個賤人竟粉飾也不粉飾,就將現場的種種全說了出來,也連連為自己辯解。
“長老們明鑑,四弟取代了我夫君的族長之位,我不過心中苦悶,一時沒忍住,胡言了幾句,何至於被毆打至此...嗚嗚...”
巨大的身份落差,才叫人難受。
江雪沒想到風光了一輩子的自己,竟落得如此下場,哭得愈發真情實意。
夜飛鸞見狀,也跟著哭了起來。
妯娌倆索性也不遮掩了,取下絲帕,露出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臉蛋,配合著哀婉的哭泣聲,格外可憐。
這讓方才還覺得二人對族長夫人不敬的幾位長老瞬間頭大。
執掌家族數百年,還是頭一次遇到這事。
看了看悠然坐在椅子上,啃靈果的鳳辭媳婦兒,忍不住無語。
心可真大。
六位長老被二人哭得心煩意亂,袖子一甩坐了回去,“族長馬上就到,你們幾兄弟的事,自己解決,我們不管了!”
他們還不能走,還得等阿辭過來,免得鳳辭媳婦捱揍。
鳳鏡跪得筆直,不肯妥協。鳳庭默默揉了揉膝蓋,打起了精神。
宋榴花翻了個白眼,愛哭就哭,愛跪就跪,她磕橙瓜子。
“嘎崩、嘎崩”的聲音,在只有哭聲的議事廳格外清晰。
江雪和夜飛鸞一抬頭,對上一張看好戲的可惡嘴臉,哭聲一哽,有些哭不下去了。
頓時委頓在地,肩膀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憐。
鳳辭到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個場景。
六位長老見他來了,終於鬆了一口氣,大長老道:“你們兄弟的事,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