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快一點也正常,對外說五歲也能瞞得過去。再者同父同母的兄弟兩人,即便長得再像也不為過,誰也不會懷疑他們是雙生子。 可令微濃不解的是,雙生子明明是更為光彩的事情,楚王和王后為何要瞞著?苦心積慮給楚珩再安插另一個身份?微濃如此想著,便也將這疑問問了出來。 姜王后聞言嘆道:“你問在點子上了……這也是我離開楚國的根本緣由。” 微濃忙豎起耳朵細聽。 “珩弟回宮時,我因從沒見過這個弟弟,不免有些好奇。有一日便找了藉口,偷偷跑去母后宮裡看他。當時他正在午睡,我把他逗弄哭了,又怕母后訓斥我,便躲在床榻下頭。母后果然親自來哄珩弟,沒過多久父王也來了,還命人將珩弟抱出去,要和母后密談。” 姜王后說到此處,竟又沉默許久:“他們說著話,我在床榻下面聽著,才知道六年前母后的確懷了雙生子。但欽天監和幾位高人相繼測算出一個預言‘雙生子誕,必有國難’。” 又是欽天監!難道欽天監的話真得這麼準?真能通曉未知之事?微濃不禁呢喃著:“雙生子誕,必有國難。” 她心頭忽地一窒。 姜王后亦是苦笑:“當初父王害怕預言成真,便想讓母后將孩子打掉。可母后先前已小產過兩次,這次又是雙生子,一旦落胎必定再也懷不上了。兩個人便商量怎樣避開欽天監的預言,最終想出了這個法子,把珩弟改了生辰。” “這豈不是自欺欺人?”冀鳳致終於忍不住了,開口插了句話。若非知道了楚國的結局,他幾乎要嘲笑這個無稽的法子。 “我那時年紀小,又不通詩書禮儀,也覺得這法子無稽可笑。”姜王后再嘆了口氣,附和道。 微濃卻能夠體諒:“可憐天下父母心,虎毒尚且不食子,哪個父母願意將孩子殺掉?何況是為了一個渺茫未知的預言。” 姜王后點了點頭:“是啊!可這話是欽天監算出來的,父王又不可能殺了監正滅口,便只能想出這個法子來堵上欽天監的嘴。” 微濃不想在楚王的動機上多做糾纏,她更關心後續的事態,便追問了一句:“然後呢?” “然後?”姜王后目色平靜,話語也是波瀾不驚:“然後我知道了這段秘辛,簡直寢食難安,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我要殺了珩弟。” 微濃大驚失色:“他是您的弟弟!” “我知道,但我當時性子早就養野了,宮人也都對我冷冰冰的,我根本不知倫常禮儀為何物。”姜王后微微垂下雙眸:“我只知道我是楚國的大公主,我不能讓楚國蒙難。既然父王母后下不了手,不如我來做。” 微濃突然想起聶星痕說過,楚珩的左臉早就破了相……她立刻問道:“楚珩臉上的傷……” “是我燒的。”姜王后坦然地承認:“我一個公主,手上沒刀沒槍,我根本沒法子下手,便藉口去看他之時,踢飛了桌案上的油燈。為了逼真,我甚至假裝被偷襲,暈倒在珩弟的屋子裡。等到守衛發現之時,整張床榻已經燒著了,珩弟正坐在床上大哭,我和嬤嬤昏倒在他身邊。” 踢飛油燈燒著床榻……微濃覺得此計很熟悉,想了片刻,才記起聶星痕也曾用過。就在燕楚邊境的驛站裡,她第一次試圖殺他的時候…… 可那時候聶星痕都已經過了弱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