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丁點兒的喜慶呢?” “因為寧太子病重難治,熬不過幾天了。”祁湛頓時變得面無表情,聽語氣竟有幾分諷刺? 去年沈覺出使燕國時,微濃便已知道了寧太子病重的訊息。只是沒想到一整年過去了,他還撐著,想必定是飽受病痛折磨,煎熬至極。 無論是怎樣的天潢貴胄,都無法逃脫生老病死。故而人活一世,平安喜樂才最最重要。可生逢亂世,又有幾人能遂願呢? 微濃正想感慨一句,卻見祁湛已經停下了腳步,指了指街邊的酒樓:“走吧!先進去填飽肚子再說。” “還是先找客棧吧?”微濃提議。落葉城的經歷實在讓她記憶猶新,從那之後,她每到一地都會先找好落腳之地。若是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就會顯得焦慮萬分。 這一路上,祁湛和簡風早就習慣了她這個毛病,前者忍不住嗤笑她:“你放心,別的地方不敢保證,到了黎都絕不會短你的吃住。” 微濃知道祁湛是來黎都辦事的,見他說得自信滿滿,以為他是提前安排好了,便也沒再多問,隨他一併進入酒樓。 小二哥看三人儀表不凡,立刻笑嘻嘻地往二樓雅座引。微濃不想被高價訛詐,便猶疑著不肯上去。 祁湛則抱臂靠在樓梯旁,懶洋洋朝她笑道:“上來吧!既到了黎都,怎麼也得讓我一盡地主之誼才行。吃住都交給我吧!” “在幽州你怎麼不說這話?”微濃記得祁湛是幽州人,墨門的總舵也在那裡。 祁湛倒沒解釋,只一味笑著:“那你肯不肯賞臉?” “當然!”微濃自然不會跟他客氣,立刻抬步往二樓上跑,簡風和祁湛隨後跟上。微濃一邊上著樓梯,還不忘轉身笑道:“簡大哥,等會兒放開了吃,千萬別給他省……” 話還沒說完,微濃突然和人撞了個滿懷。所幸她動作夠快,趕忙扶住了樓梯扶手。可惜撞她的人卻沒能站穩,踉蹌摔在了樓梯上,嬌滴滴地呻吟了一聲。 “姑娘,你沒事吧?”微濃趕忙伸手相扶。 摔倒的是個年輕姑娘,十七八歲的樣子,著一襲火紅色裙裝,長得也是明媚嬌豔。她見微濃伸手來扶自己,面容竟是怔忪了一瞬,然後一臉驚恐的模樣,避之不及地擺手拒絕:“不……不用你扶!” 微濃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不髒也不舊,是件再也普通不過的裙襖。再看那摔倒的紅衣姑娘,穿的是一襲胭脂織金連煙錦裙,價值不下百金。兩廂一對比,微濃立時心下了然,便也不再強求扶她,只是口中道歉:“真對不住,唐突姑娘了。” “沒事。”被撞到的紅衣姑娘臉色有些蒼白,但情緒算是穩定了,自行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匆匆跑來,一看這個情景,忙一驚一乍地問:“小姐!您怎麼摔倒了?沒事吧?” “我沒事。”紅衣姑娘不情願地看了微濃一眼。 那丫鬟立刻明白過來,伸手指著微濃斥道:“喂!你走路不長眼睛啊?竟敢衝撞我家小姐,你不要命啦?” “實在對不住,我方才沒看見。”微濃好脾氣地道歉。 紅衣姑娘本人沒再吭聲,倒是丫鬟不依不饒:“你以為道歉就管用啦?我家小姐真要是撞傷了,保管你吃不了兜著走!” 微濃仍舊賠著笑,轉而去問紅衣姑娘:“姑娘,你沒傷著吧?” 紅衣姑娘不說話,只拍了拍裙子上的塵土,神情突然變得很冷然。看那樣子,竟是不屑再與微濃說話。 簡風看得有些惱了,便在一旁冷冷嘲諷:“這麼大的架子?” “簡大哥,”微濃趕忙制止他,“別說了,畢竟是咱們理虧在先。” “這還像是句人話。”那丫鬟扶著紅衣姑娘,冷哼一聲:“我們小姐人美心善,不與你們計較。還不趕緊讓開?好狗不擋路!” “你說什麼?”簡風再次怒問一聲。 此時已有不少客人圍過來看熱鬧,微濃初來乍到,並不想得罪人,便悄悄掐了一下簡風的手臂,示意他息事寧人。兩人往樓梯旁邊站了站,將路讓了開。 唯獨祁湛還站在樓梯正中央,面帶探究地看著眼前主僕二人,沒有半分讓路之意。直至微濃拽了拽他的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