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也不知是在等著誰。 微濃遠遠瞧見雲辰,心中滋味翻湧,但腳步不曾有片刻停留,面上更無絲毫反應。待走至聖書房門前的迴廊,早有太監在此相迎,她視若無睹地從雲辰身旁走過,就好像對方真的只是個陌生人,她與他素不相識。 冀鳳致看了一眼微濃的反應,又默默轉頭去看雲辰。後者的臉色很蒼白,在微濃與他擦肩而過時變得更加慘白,他的嘴唇微微翕動,似乎是想開口說什麼。但,終究什麼都沒說。 反倒是冀鳳致主動開口喚他一聲:“雲大人。” 雲辰這才回神,默然朝冀鳳致頷首致意,沒有說一個字。 這邊廂,太監正與微濃說話:“郡主遠道而來,一路辛苦,還請更衣喝杯熱茶,王上已在聖書房等您。” “不必了,直接進去吧。”微濃語氣冷淡,自行解下狐裘交給那太監,便回頭召喚冀鳳致:“師父,走吧。” 尚未等冀鳳致開口應答,那太監已然搶先說道:“煙嵐郡主恕罪,王上說,要單獨見您。” 微濃霎時警惕起來,堅決表態:“冀先生譽滿江湖,不僅是本宮的老師,亦是我大燕的軍師。既要商談國事,為何要撇下他?” 那太監立即解釋:“您誤會了,王上不是不見冀先生,是要單獨見。”他用手比劃了一下:“您二位,都是單獨覲見。” 微濃冷冷瞟了他一眼:“公公好像說錯話了,燕寧兩國地位平等,何來‘覲見’一說?本宮是體恤貴國王上年紀老邁,恐他身體欠安才主動前來。這是本宮的禮,可不是你寧國耍威風的話柄!” 那太監沒想到小小一個郡主說話如此強硬,一時有些下不來臺,賠罪又失了寧國的面子,便沒有做聲。 微濃見狀,再度強硬表態:“既然公公不認為自己錯了,那本宮也只好拒絕商談,否則就成了你口中的‘覲見’。這來一趟寧王宮,平白矮了一截,傳回燕國教本宮如何見人?” 微濃說話聲音很大,故意想讓正殿裡的寧王聽見。果不其然,她這次話音剛落,便有個她看著眼熟的老太監跑了出來,詢問情況。 微濃故作倨傲之色,將方才的事大致複述一遍,那老太監倒是很痛快,立即對微濃致歉,他將錯誤都攬在自己身上,隻字不提寧王:“都是老奴御下不嚴,手底下人說錯了話,這就向郡主賠罪。” “哦?本宮怎知這不是貴國王上的意思?”微濃得理不饒人。 那老太監沉默一瞬,並不替寧王表態,只委婉地道:“以王上如今的心情,郡主覺得王上還會如此嗎?” 薑還是老的辣,堵得微濃無法反駁。那老太監便伸手對微濃相請:“郡主請吧,王上與世子殿下都在書房等著您呢。” 世子?原澈?微濃顧不上再多問了,轉身對冀鳳致道了一句“師父小心”,便欲提起裙裾走入主殿。 豈料那老太監在她身前擋了一下,微笑著道:“郡主恕罪,請您交出兵器。” 微濃利索地從袖中取出兩支峨眉刺,卻沒交給那太監,轉而交給了冀鳳致。老太監看到這對兵器,眼神晃了一晃,倒也沒再多說。 微濃遂挑釁著問:“怎麼?公公是否還要搜身?” “職責所在,請您多包涵。”那老太監使了個眼色,偏殿裡的兩名侍女便一同上前,在微濃身上仔仔細細搜了一遍。待到搜罷,老太監再次做了個“請”的手勢,微濃目不斜視、二話不說走進主殿。 那老太監跟在她身後,禮數還算周全,又對冀鳳致笑道:“冀先生稍等片刻,待郡主出來,王上會單獨傳您進殿密談。” 冀鳳致年紀大了,已無心做言語之爭,便略略點頭:“有勞。” 老太監亦是頷首回禮,正要轉身進去,眼風卻掃見外頭的一片白衣,便快步走出偏殿,伸頭疑惑地問:“咦?雲大人怎麼還沒走?” 顯然,雲辰是已經見過寧王了。其實他方才聽到了微濃惱火的全過程,但一直沒說什麼,此時也只是寥寥淡笑,淡到無痕:“我在這裡想點事情。” “外頭冷,雲大人可到偏殿裡坐。”老太監也顧不上多說了,轉身進了主殿。 雲辰依舊站著沒動,人似乎極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