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市井之間那一二兩銀子的得失。
“陳芝雲一死,要尋出一個與他一般的大將,何等艱難?”
梁帝握緊了手掌,臉色變了又變。
至少,如今陳芝雲麾下的幾員大都統,都是遠不如他的。
至於那些小卒,縱然聰慧,又如何比得陳芝雲領兵多年,位高權重所帶來的眼界?
而就算真有這種充滿著聰明才智的小卒,他這梁帝高高在上,又怎麼接觸得到?又怎麼能將之破格提升?
“除陳芝雲外,竟是苦無大將之材。”
梁帝微微仰首。
他心中本是認為,自己已得天時人和地利,未來必是天下之主。
文先生執掌朝堂事,陳芝雲掌控軍中事。
梁國的江山,這兩位人物,一人撐起一半,定然能教這個梁國,固若金湯。
然而,陳芝雲與他至今不合。
他登基之後,也曾想過,梁國正是鼎盛之時,即便缺一個陳芝雲,也還有一個鄧隱,也還能繼續栽培新一代的名將。
鄧隱雖是老將,雖然稍遜一籌,但是有文先生相助,也能成事。
可是如今,文先生已經不在了。
若是足以撐起另一半江山的陳芝雲,也隨之死了呢?
只憑鄧隱這老將,怎麼去抵擋北方那位神將?
須知,北方這位神將,也是不亞於陳芝雲的人物。
“梁國無數百姓,無數奇人異士,偏偏找不出第二個陳芝雲。”
梁帝悵然一嘆,忽然提起了筆來。
陳芝雲,不能死!
至少如今不能死!
第869章 章八六七 鄧隱
大將軍府。
自攻破蜀國之後,鄧隱忙於安撫軍中,直到新帝登基時,才算稍微清閒了些。
此次回京,又是陳芝雲被擒,京城護衛一事,暫時落在鄧隱身上。
但實際上,鄧隱早把京城的禁衛,交到了麾下嶽將軍手中,自己落了個清閒。
他已是老將,征戰一生,渾身傷病,少有休養之時,如今也是難得的閒暇時候。
只是,這個閒暇的空隙,並不會長久。
畢竟陳芝雲已經下獄,畢竟他是梁國的大將軍。
梁國兵權掌握在手,而北方元蒙虎視眈眈,他也只能在近兩日,稍作喘息罷了。
“聽說那位國師大人,近期在臨東盤旋多日,就是皇上登基時,都不曾歸來?”
鄧隱閉著眼睛,淡淡道:“據說國師前段時日,似乎頗為焦躁?”
在鄧隱手下,站著一人,面貌沉重,道:“正是如此。”
這人正是白家打入梁國的人物白嶽,也即是如今梁國的嶽將軍。
近兩日來,是他奉鄧隱之命,探查國師府之事。
作為梁國的大將軍,鄧隱也並非對國師府一無所知,也同樣不是放任不顧,甚至,他對於國師府,向來有著一種忌憚。
鄧隱沉聲道:“近些時日,怎麼樣了?”
白嶽說道:“前段時日,在國師的請求下,陳芝雲命千餘白衣軍,往西而行,不久之後,國師府也聚集了一批人,跟隨白衣軍而去,一路朝著西方。”
鄧隱沉吟道:“上千白衣軍西行,此事我早有耳聞,但國師府也派人去,是為什麼?”
白嶽面色古怪,道:“狩獵。”
鄧隱略微一怔,道:“狩獵?”
白嶽是修道人,對於那頭麋鹿,也有幾分瞭解,但是與鄧隱,倒是不易解釋,也就只是答道:“據傳有頭麋鹿,象徵著天下氣運,國師占卜得卦,據說得此鹿者,能得天下。”
“荒謬!”
鄧隱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