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不僅輕便,而且防禦力更上一層樓——三十斤重的甲上面快有二十斤的鐵了,刀砍和標槍未必能造成士兵重傷……當然,長槍的直刺鱗片還是擋不住。
頭盔孫承宗沒有給,但是物資清單裡還有二十副珍貴的鐵手套,這種手套上都是鐵環連線的甲片,抓對方兵刃的時候比皮手套安全多了。手套當然也按例“漂沒”了兩隻,讓黃石又好氣又好笑,這還真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啊。
雖然沒有電報電括,但是黃石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聲:“賀遊擊,你可別亂說話啊,東江鎮其他各部啥也沒得到。”
黃石知道這批簽發單會移文給東江本部一份,當然上面標明的也是“鎧甲”一千具,所以黃石立刻下令把老的盔甲送了五百具去東江本部,本來孝敬個二百、三百就說得過去了,但其他的物資黃石不打算和東江本部分了,所以就全給的鎧甲。鎧甲在東江軍中可是稀缺物資,繳獲以後從來不上繳,這五百具想必能讓毛文龍開心些日子。
長生島重新定義了鐵甲的概念,孫承宗送來的那批裝備現在才能被叫做鐵甲,原來的長生島制式裝備被稱為重甲。黃石以前的裝備中符合現在鐵甲標準的不過百餘套,蓋州一戰救火營損失了近兩百步兵,剩下完成訓練的七百多老步兵人手一套鐵甲,他們原來的重甲刨去孝敬毛文龍的,剩下的都移交給了正在訓練的新兵。
“末將明白……”賀定遠正打算說來意的時候一眼看見黃石桌子上地東西,伸手就要來拿。
“賀遊擊,你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黃石哼了一聲。
但這話並沒有什麼威力,現在長生島各軍官私下裡對黃石都沒有啥規矩。現代人的平等思想已經是黃石靈魂中地一部分。雖然他的手下都是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明朝人,但還是把黃石這種隱藏的性格摸透了。明朝人也沒有太強的奴才思想,在潛移默化中他們一個個變得越來越放肆。
桌子上有兩根鐵棍,賀定遠先悶頭拿起了那根短的,掂掂了分量突然一把抓起那根長鐵棍,隨手就擺了個突刺地動作。
“住手!”
“小心!”
黃石和楊致遠同時喊了起來、他們激動地情緒倒是嚇了賀定遠一跳。趕忙用雙手平托起那鐵棍:“大人,這鐵棍有什麼緊要?”
“這不是鐵棍,”黃石伸手把那東西要了回來、小心翼翼地放回桌面上,把桌面上另一根短棍交給了賀定遠:“你看看這個吧,這個不太緊要了。”
賀定遠手中的短棍也就只有二十多厘米長,剛才還給黃石的那根足有一米五。
黃石等賀定遠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兒,才悠然自得地問他:“看出有什麼特別的麼?”
“上面的花紋很有趣。”鐵棍上繞著螺旋狀的紋路。從頭到尾一共有三匝。
“所以這就不叫鐵棍了,叫螺桿。”黃石衝著楊致遠道:“楊遊擊,告訴他這個東西值多少錢。”
“五千兩銀子。”
楊敢遠的話驚得賀定遠一個哆嗦,他緊握住手裡的短螺桿左看右看,不能置信地問道:“這個鐵傢伙值五千兩——銀子?比金子還貴麼?”
“是地,”楊敢遠很滿意賀定遠臉上的表情,在椅子上調整了一下身體,讓自己能夠坐得更舒服些:“天啟二年前從山海關回來,大人就挑了兩個鐵匠什麼也不幹,天天作這個東西。一直到今年七月才做好,不要說這期間作廢了多少鐵棍,磨壞了多少刀具,就說這兩個鐵匠,如果不作這螺桿。你覺得兩年能做多少鎧甲和武器了?五千兩銀子我是往少裡說了。”
賀定遠嚥了一口唾沫,又把手裡的東西反反覆覆地看:“這鐵棍……不,螺桿有什麼稀奇的?”
楊致遠告訴賀定遠,這螺桿上雖然只有短短三匝螺紋,但整條螺紋都是剛好是一個鐵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