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風。再則,此等平空掉下來的好事,一絲都沾不得。也不放說與你聽。包下你的銀子是有數的,但有人慾從我手中掏走的,卻可能是安奉一境整條邊陲防線的穩固。總不能再令你惹禍上身。”
東來手上抱著一套寢具,壯著膽邁進門。沈驤示意他將東西放在窗下的臥榻上。半晌,拾起桌案上的角梳遞向雨航眼前:“和嬸和東來等人都是不需特意關照,自會安排你的飲食起居,期滿時亦會僱轎子送你回去。你不必等我回來。屆時,秀兒姐姐自會幫你把頭梳好。”
雨航捧著角梳追至門口,漫漫夜幕中只剩下漸漸遠去的馬蹄聲。心間有處彷彿隨著那聲響,越來越空。
“這位哥哥回房安歇吧。二爺吩咐過,他不在家中時,要我等好生照拂與你。”東來扶著街門門扇,靜等著雨航的動作。雨航挽起衣袖擦去淚水,提著袍襟折回院中。行至內院前停住腳步,囑咐東來明日一早叫他起早~~
離奉節城不遠時,沈驤下馬略作休整。帶著幾分戲耍意味的往空中拋了一個制錢兒。年號文字在上,徑直前往奉節武靖王府。
所謂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是直接潛入豹韜衛大營,去做那些登高爬低的偵緝之事,除非是不想活了。將軍多年獨領一衛,獨孤澹手中的豹韜衛絕不是空有其名。更遑論若是以暗衛身份被捕拿到武靖王座前,於公於私,於君於己,至少有上百種方式讓沈驤人間消失。哪怕是有些乍暖還寒的官樣交情。
遠遠望見王府門前旗杆上,飛雲烈焰的武靖王旗,驤臉上浮起一層淡笑。可惜是與自己打賭,贏了也無用。王旗高掛,證明王駕千歲正在府中。儀門敞開,當有相當品級人物到訪。此時不便近前,莫如街旁飯館中歇口氣。
嘩的一聲,水直接滴到地板險些燙到,小二驚覺訕訕的拉下肩頭的布巾,忙著擦淨桌子。兩隻小眼睛確如釘住一般,始終無法從客人臉上挪開。活了二十餘年,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人。
沈驤看著杯中滿滿當當的白開水,顯然是摸不得的。“怎麼,我僅要杯白水,店家便以此法逐客?”——“噢,不不···公子爺息怒···”
店小二還未說完話,掌櫃已經搶步過來。腳下一掃把夥計踢開:“沒眼色的種子,還在此現世丟人。快去為公子爺換好茶來”隨之轉回向沈驤拱手一揖:“這位小公子息怒。在下看公子,似是與家人走散了。無妨先在小店略用些點心。稍後可打發夥計待您去給家人送信接您。”——“店家有心了。多謝。”
驤彎了一絲淺笑,從腰間錦袋中抖出一把木製外掛,聚精會神擺弄起來。一盞茶功夫,拼裝出一個渾圓的木球。
這便是書冊中寫到的“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的容貌,令人一見便有不經意間屏息斂氣的動作。掌櫃一步一回頭的回到櫃檯後,眼睛始終黏在那少年身上。心中暗想,這少年好大膽子,竟在此等地界上亂跑。這般容貌簡直就是幼兒抱金行於鬧市。
終於探請武靖王府周圍環境,沈驤的耐心也臨界於百無聊賴與不耐煩邊緣之際。他決定直接上門。
王府門前衛兵見到青玉帶扣,立時收了戲逗心思。雙手託捧著快步轉進大門。留下的幾個人漠然後退,只把兩隻眼睛在那素服少年頭上身上來回打量著,不經意的按緊肋下腰刀。
隨著衣甲鏗鏘之聲由遠及近,進門內通報的兵士,引著一個身著軟甲的武官疾步而來。瞬間認出,來人正是趙椿所繪肖像上的人——端木洵。看此時裝扮,似是剛剛收操。皂靴上有塵土,頰邊有漢光,束髮的牛皮製發冠,一支紫銅簪子沒有插好,露出部分不對等。
“敢問足下便是鳳郎沈儀光?末將端木洵,字佳璦;武靖王麾下游擊郎將。奉王爺的教,出來恭迎鳳郎。令尊王爺吩咐傳話於足下。”
見端木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