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嗔道:“為長不尊。”轉而則見英琭的嘴角似笑非笑抽搐幾下,便漸趨下墜。
拜辭之後坐近自家車駕之內,獨孤澹終於是撐不住,噗嗤一聲笑噴了,不出片刻幾乎歪倒在謝琛身上。“我與放之相交不下二十年。從未見他如今日這般,一副嚥了醋釀青梅的神色···哈哈哈哈···從前只道他酒量極好,才幾年功夫,呷醋的本事竟也齊頭並進了···”
謝琛幾乎不顧斯文,將獨孤澹推起身,懊惱道:“儂還笑得出?我偏是擔心此節。此事若行被人叼噔出什麼別樣情愫,豈不是貽笑天下麼。”
“你以為‘玉面鬼見愁’會在乎旁人對其言行指摘麼?況乎西恆地界上,娶納男妻男妾早是司空見慣。此事在我朝,亦是大行其道,不過是被一些既要臉皮又想啖腥者刻意遮掩罷了。罷罷,你我毋需在此拌嘴,且看情形隨機而變就是。”
獨孤澹心知謝琛更多是心疼驤,心底如何沒有期望驤能留下的意思。只是看今日英琭之於驤的言行細微處,無不竇露著極強的佔有慾。如此一來,此中便不好動什麼手腳。
比起獨孤澹和謝琛一憂一喜,陸宅之內的一默一怒簡直是風起雲湧。
驤送走奉節城兩位東主之後,便意在湘妃榻上支頤而默,不悲不喜不嗔不哀。只如此就足以令英琭怒火中燒。直忍到用晚膳時,喜子回報:鳳君略感不適,不來用膳···英琭聽罷將筷子一拍,一躍起身直向內室而去。喜子直感要被勁風颳個跟頭,立直身子便急忙朝外進院奔去,找唐劭求援。
英琭捏著驤的下巴,強令扭轉向自己,笑紋中直往出擠冰渣子。“鳳郎節哀順變。你家琛表兄受聖人之教,待人以誠言無不盡。怎知就戳你的心尖子。以你此番出行的心思,可是還打算著於訪賢之間再行尋故?若獨孤擎韜可以關照好手下人,你是否還希冀著他暗中助你重續鴛盟?”
驤用力推開英琭,斜了一眼別開臉譏刺道:“你也是一國之主,莫要講這些無聊話題。聽得像個妒婦似的。看你這疾言厲色之態,我倒真懷疑羅氏之死與你牽涉了。”
英琭冷笑一聲反唇相譏毫不留情:“且說我身為一國之主,本不屑與小女子計較;更遑論那羅氏女人,她根本不配我動這等心思。再退一步講,便是羅氏現下還活著,羅氏不曾被指婚給你家兄長;汝道是就真能與那女人共宿鴛鴦帳中麼?自會有人會將之碎屍萬段的。其緣由在於,她妄想且擅自染手了根本不屬於她的事物。”
見驤閃爍著一雙亮眼望著他,英琭心中醋意略減,並覺著如此小醋一下倒也是個情趣。於是耐心笑道:“待為夫與你分說:天相與安奉聯合,有芷璘和呈平在其中斡旋,斷不至於有差錯。反而羅氏兄妹存在與否,還要看這兩家王爵的容忍度。羅氏若安生過日子,多少能為其兄拉些情分,如今則全要看羅某人自身悟性高低。”
“說這些越發是無聊。羅氏便真是活著,如今也是我的長嫂。我所傷感者,是痛感超哥不幸,幼時父母雙亡,今又喪妻,幼子無人照拂。怎的看到你眼中,竟被想的恁的不堪?”
英琭被一頓搶白數落的又一次氣鼓鼓。良久,恍然大悟似的拖著長音道:“哦——,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來人吶,將晚膳擺到隔壁室內;你家殿下酒足飯飽,也好有氣力哭悼故人。”隨之皮笑肉不笑的挾著驤起身“竟可以容忍你祭奠舊情人,為夫的度量如何?”
唐劭提著喜子的耳朵將其拎出內院,又向他腦門上一彈:“主公與鳳君都是極精明的人,幸而結合一處。可你若是再不歷練多長些心計,仔細來日撞在主公手裡,把你餵了蒼猊。”見喜子揉著耳朵無所適從的模樣,唐劭禁不住笑出來:“還不動腦子?聽說過‘兩口子床頭吵架床尾和’的話麼?還不去備出沐浴用水一併送進去。記著,幹好手上活計,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