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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面相覷後點頭稱好。想來也只好如此,再是憑兄長之義善加照拂,也沒有挑燈照亮趁著夜色,叫門問候閨中人的道理。

士別三日刮目相待。觀士尚且如此何況是觀美人。雖是便於言行有意女扮男裝,白衣勝雪一派凜然顏色,亦絕難以淡化其傾人魂魄之姿。荊釵一股配以雪紵素袍,如廊前梨花滌於春雨之後,畫橋芙蕖託於清波之上。恍惚望其飄然端揖而拜,在場之人已覺如臨幽谷,屏息凝神。

“妙哉斯人”立於後位的鄧綬脫口讚道。葉茂悄悄用袍袖向身後拂了一下,壓低聲音:“妙在何處?”

“沐泓兄請想,古有西子得名於滅吳興越,漢有昭君得名於寧胡。斯人之美在於令觀者忘乎於刀兵戰禍之痛,而甘沒於其曼妙靜靄之中,豈不是妙人?”說話間,眾人舉步行至禮節性位置上,兩下泰然自若端揖見禮。

相互無非寒暄關照之言,萬瑩並不做作推諉,眉梢唇角一層淺笑若有若無淡淡而然,不以己悲亦明顯宣示著不可欺方的姿態。

公衙之外不言公務是沈赫歷來的的作風。而眼下雖處私宅,有萬瑩在場,更不可能有所謂家常話可說。反倒是新選的侍女(一個半大女孩)在獻茶時動作生澀,得了和子的指點應承,使得已經冷澀的場面活泛了些許。和子請示言及移居收拾用物,萬瑩則以此為由,団揖一拜,衣袂飄舉的轉向內宅而去。

沈赫移居的原因明確,這所屋宅已經安置了萬家小姐住下,沈赫縱然肩負著關照之意,也不便居於此間。故而,和子可說是“一手託兩家”,忙碌的事情七七八八不一而足。雖是一應瑣事,葉、沈二人看在眼中,心中不免暗自佩服沈赫心細如髮,於毫釐間顯露大義。

閒話間正問及沈赫是否需要往侯府捎帶書信,那個侍女快步跑回來湊近沈赫低聲說了幾句話,沈赫臉色上一肅,起身抱歉稱,內院中有些瑣事需要親自去看一下。葉、鄧二人見狀就此告辭。

葉茂憑著敏銳的耳風,分明聽見侍女的稟報是:小公子的情況不好,請老爺進內院去看看。再後來行至門口時,又聽見沈赫招呼和子,把收拾行裝的事放下,儘快到城中去尋個紙金創的郎中來救人。

與沈赫相熟之人都知道,朔寧侯只娶一房正室且並無所出。那麼內院中的小公子又是從何而來?葉茂回頭時,鄧綬也正意味深長的看著他,臉上表情顯然是說:就算國舅爺真有外宅,照這個情形看,似乎也是快了些。何況安遠城原主將是他的岳父,沈延召還不至於把外宅安在岳父眼皮底下。

葉茂緊趕幾步在門口叫住和子,問他急著去做什麼。和子猶豫一下如是作答:“我家老爺日前收養了一名父母雙亡的孤兒。那娃兒小小年紀被西恆狼軍的流箭所傷,眼看是性命垂危,正要急著到城中去尋郎中救治。”

鄧綬聞聽揶揄:“你家主子忒是矯情,營中軍醫長於金創救治,隨手抓來一把也有,何必捨近求遠的到城裡找?”——“主人道營中軍醫都忙著救治受傷官兵,最是緊缺不可因私勞用。”

“罷了,你這廝到真得了你家主子真傳,恁囉嗦。葉某做主稍後派個軍醫過來。你且回去好生伺候你家主子罷。眼見著將位居一地之主,還要為尋醫問藥的事費神勞力,傳出去可不是要被人笑話?”葉茂提著和子的衣領將其拎回門檻內,隨後點手叫過一名親兵吩咐幾句,那兵士應命躍上馬快馬加鞭而去。

並馬緩行一段路程,鄧綬先笑出聲,酸溜溜嘆道:“看不出,沈延召真欲效柳下惠麼;那般傾國之色亦不能令之動心,奇哉怪也··”

“琚遙,茂與足下也算就此有了同袍之義,容我勸你一句:延召明顯把一捧碩大無朋的功利讓與你我,你我也就此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