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敲門聲響起,兩人都納悶兒:難道是裴副官?魏長林起身去開門,與門外的人說了幾句,把人讓進來了。
蔡小元抬頭一看,原來是魏長峰,頓時覺得心裡犯愁。
蔡小元住的這兩排房子,是專門為魏家父子建的,偶然會招待一些高階軍官,基本上沒外人住,她的房間和魏長林挨著,魏長峰就住在斜對面,就算她刻意迴避,冷不防地總能看到他。
每次看到她,魏長峰總是冷麵以對、不假辭色,偶爾看著她也總是一副審視嫌惡的樣子,彷彿她是一塊汙漬,只要出現,就是礙了他的眼;又似乎在眼中包含著什麼深意,讓人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付他。
魏長林的聲音有點過分歡快:“小元,大哥要在這裡吃飯,可以嗎?”他的表情頗微妙,不知是尷尬,還是緊張。蔡小元只好笑臉相迎,幸好每天的飯菜都有富餘,就算不能多出魏長峰的量,她半飢不飽地吃一頓也可以忍受。
看著眼前在軍營裡顯得相當豐盛的小席面,魏長峰表情微妙的變了變,看向蔡小元:“我房裡一副碗筷,能不能麻煩蔡小姐走一趟?”她吃驚地瞪大眼睛,又迅速恢復,心想:你也太不見外了吧?真要一輩子把我當你家奴婢使喚?
魏大似乎根本不在乎她的想法,直接把鑰匙遞給她,她淡笑著接過,心口不一地說:“不客氣。”
穿過整齊地種著不知名樹苗的寬敞天井,到了對面才想起來,她根本不知道魏長峰的房間是哪一個,只好逐個看去,在倒數第二間房門上看到“魏師長”的字樣兒,拿出鑰匙開了門。
房間比魏長林的小一些,約有五十平米的樣子,門口單獨闢出一間小室,她猜想是洗澡間、盥洗室之類,正對著門的一面牆裡嵌著一扇雕花木框的玻璃窗子,窗戶開著,屋子裡顯得軒敞明亮,隱約可見窗外的綠草鮮花。
窗下放著一張書桌,上面擺著鋼筆、墨水、紙張,還有一些檔案等物,沒有中式的文房用品;窗子右側靠牆放著一張傳統的雕花木床,床架上撐著鏤空的白色蚊帳,近一點是一個朱漆雕花的大衣櫃;窗子左側靠牆是一張略顯陳舊的大書架,書只擺滿了半面,再過來是一張博古架。
整個房間很乾淨整潔,甚至比她的房間都收拾得規整,而且,作為一個留過洋的人的房間,似乎有些太簡陋、太傳統了。她一下就發現了放在窗臺上的飯盒筷子,從書桌旁的暖瓶裡倒出熱水清洗一下餐具,便鎖上門離開了。
蔡小元不過離開了不到十分鐘吧,魏家的兩兄弟擼胳膊、挽袖子,早已經吃上了,魏長峰用魏長林的筷子,魏長林用她的筷子,她頓時憤怒並且窘迫了:難道要讓她用魏長林的?!在門口自顧愣了一會兒,連其他兩人看她都沒注意到,魏長林叫她,她才回神,倒完了兩個暖壺的熱水,把飯盒筷子不知有洗了多少遍。
蔡小元沒怎麼打招呼就吃了起來,用別人的筷子還真是挺膈應的,尤其這個別人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她嚥下一口食物,忍不住停下筷子,有一種衝動,想要伸手將剛才吃下的東西全掏出來,再用毛刷子將整個口腔都刷上十幾遍。
她兩輩子都是當著大家閨秀養大的,優雅的用餐舉止,極大地掩飾了她現在很想吐出來的事實。屋子裡的另外兩人,吃飯聊天的空當裡,時不時地瞄瞄她,神情都有些異樣。
一頓飯就這樣詭異地氣氛中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剛才誤把字數看成了點選量 ,驚悚啊
☆、齊大非偶
從那次以後,大約是蔡小元做的營養餐格外香甜的緣故,魏長峰越來越多地來蹭飯了,半個月以後幾乎和他們全部一塊吃了。魏長峰給的伙食費相當豐
厚,蔡小元看在錢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