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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娘幾個很快收拾好東西,趕在午時前離開驛舍,算了一下腳程,入夜前就可以離開江州地界。

臨行前親衛去通知沂嬰,她在房中來回踱步,舉棋不定,婢女收拾了兩個包裹,聽見外面有許多人走動的聲音,知道是衛家一行要走,連忙催促道:「娘子快下決定罷。」

沂嬰咬了咬牙,坐了下來,道:「去和外面說,我身體不適,還是不與衛將軍和小郎君同行了。」

親衛得了信轉頭去報。

衛釗嗤笑一聲,看著衛姌上了牛車,一聲令下,親衛排列兩側護衛,一行人浩浩蕩蕩起行。

沂嬰聽到衛家離開的動靜,推開窗戶看了一眼,臉色忽白忽紅的,氣得狠狠摜上窗。

婢女不懂她為何發脾氣,道:「既然衛將軍同意讓娘子跟著出城,為何不一同走」

沂嬰咬牙切齒道:「我剛才說身體不適,他若真有意,就該親自來看一回或讓人來看一下。如今他全然無意,我跟著去自討沒趣麼」

沂嬰不信衛釗這樣風流的人物居然不動心,可眼下試探的結果卻叫她無比心寒。

早知如此,她還不如昨夜早些跟了范家的人去。

她一時懊惱一時暗恨,伏在案几上哭了一場。

婢女陪著她,過了不知多久,沂嬰抬起頭擦乾淚,又打迭精神,重新梳妝,等勻好脂粉,檀口塗朱,門外突然一陣腳步聲到了門前,僕役道:「有人要見娘子。」

沂嬰心下一動,叫人進來。

一個中年僕婦緩緩步入房中,稍作打量後目光落到沂嬰身上,神情倨傲,嘴裡卻說的軟和,「娘子如此美貌,叫人憐惜,如今有一份潑天的富貴就在面前,就不知娘子是否願意隨我去」

沂嬰皺眉道:「你是范家的人」

中年僕婦笑了,笑容譏誚,「范家算得了什麼,是我家郎君看中娘子,范家不過代行其事,不過沒想到這麼樁小事也做不好。」

沂嬰心跳快了些,說是郎君,年歲應該不會太老,便道:「你我素不相識,誰知你說的真假,你家郎君是誰」

中年僕婦皺眉,見她花容月貌,也不敢過於得罪,湊近輕聲道:「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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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家一行車馬慢慢往前,衛釗手下親兵是軍中精銳挑選出來,行動有素,氣勢驚人。路人見了紛紛躲避。衛釗出發時騎著馬,沒多久就上了牛車。他身量高大,三個人就嫌太擠,惠娘去了後面一輛車上。

衛姌新鮮地看了一陣外面,又坐回來,見衛釗一錯不錯地看著自己,她喊了聲:「二哥」

衛釗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又給衛姌倒了一杯,「別看了,先坐著歇一會兒。」

衛姌慢慢喝茶,車廂內有一張小几,擺放的茶水點心都是惠娘準備的。

衛釗道:「你在豫章卷進行宮襲擊裡去了」

衛姌點了點頭,告訴他經過,連自己拿石塊砸死人的事都沒隱瞞。當日危急不容她細想,動手之後腦子一片空白,見著血就反胃,可後來見著的死人太多了,她便也漸漸麻木,不再動容。實際算起來,兩世裡她也並非第一次殺人。只是前世她是買通算計他人,這世卻在情急之下自己動手見血。

衛釗聽了她在行宮的經歷,臉色有些不好看,看她手擱在案几上,白皙纖細的手指,脆弱的彷彿一碰就要折,居然能舉起石頭砸死了人。衛釗手掌覆在她的手上,道:「本就是該殺的,不用害怕。」

衛姌抬起眼,眼眸清亮,「不害怕,只是覺得那樣的情況太混亂,再也不想遇上。」

衛釗盯著她臉看,發現她說的並不勉強,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記,一碰就鬆開,道:「以後二哥派人護著你。」

衛姌笑道:「當初伯父不讓二哥習武,哪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