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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有人曾見過桓啟當日披甲縱馬從銅駝大街直驅入宮的霸道兇狠的樣子,卻不想他還有這樣溫和遷就的時候,再往那少年看去。衛姌今日頭髮全梳起,戴漆紗籠冠,身著蜜合色錦緞袍子,腰間束著玉帶,風姿娟秀,翩然若畫。

有洛陽官員道:「這便是有玉郎之名的衛郎君吧,真是名不虛傳。」

等桓啟帶著衛姌入席,眾人各種奉承不斷。

衛姌見這些人對桓啟都是又敬又怕,還要行禮,她便想到旁邊去。

桓啟道:「去哪兒」將她一拉,按在居中為首的主位上。

謝宣正在主位左首席上,他看著衛姌,目光端凝,久久無語。

桓啟不動聲色朝下瞥了一眼,看見謝宣,卻是笑了一聲道:「玉度,謝家郎君前些日子還擔憂你身子不適,今日你該敬他一杯。」

衛姌今天本沒有來參加宴席的想法,但桓啟早就命人為她裁剪新制了衣裳,非帶她來,剛才不作避諱當著人前牽她,此刻又突然說這麼一句,她微微撇了下嘴。

作者有話說:

第266章 二六五章 跟上

見她面露不情願, 桓啟背著人一瞪眼,語氣卻極溫柔,「玉度莫非要二哥親自餵你」

衛姌知他行事脾氣, 若不順著, 還不知會如何,她剛伸出手去拿酒。

謝宣已舉起杯盞, 起身淺淺一笑道:「該我敬衛家郎君才是,以前縱有得罪之處,今日以酒賠罪,望玉度莫再怪罪我。」話音一落, 他不等回應,便仰頭將酒飲盡。

旁人見他舉止從容灑脫,紛紛叫好。

桓啟聽他說「得罪之處」,又「莫再怪罪」云云,眸色沉了一沉,餘光打量衛姌。

別人不知謝宣話裡的意思,衛姌心裡卻是清楚, 只是前塵往事太多, 難以分辨清算,她嘆了口氣,頷首回禮, 拿起酒放到唇邊。桓啟突然伸手將她手中杯盞搶下,道:「她身子才恢復,這酒我替了。」

桓啟將酒飲盡, 放下時立刻就有侍女將酒斟滿。

劉道堅剛才聽謝宣幾句, 覺得有些不對, 此時也舉杯道:「子淵既敬了, 豈有我落下的道理。說起來我與衛郎君過去也有交情,這一杯同敬。」

他這樣一說,眾人都道南方這些士族之間往來甚密,連衛郎君這樣的年輕子弟交友也廣闊,並沒有做他想。桓啟讓衛姌舉杯做個樣子,也沒讓飲酒。

很快酒宴開始,席間歌舞作伴,絲竹繚繞,杯來盞往好不熱鬧。

洛陽城中官員奉承全在桓啟,謝宣及劉道堅身上,席間還奉上奇珍異寶,黃金綢緞幾箱。桓啟笑著收下,當即一擺手全賜給軍中將士兵卒,眾將都是聰明之輩,聞言當即謝恩。

劉道堅私下一肘謝宣,露出眼神「我之前說什麼來著」,哪知謝宣並未察覺。劉道堅聞到他身上酒氣濃烈,剛才不少人來敬酒,謝宣一杯未推脫全飲了下去,這叫人看了,倒像是他有意求醉似的。

劉道堅實在弄不明白,平日看著極明白的一個人,怎麼碰上衛家郎君就有點犯糊塗。他一抬頭,看見桓啟正目光掃來,眼中似探究又似帶著幾分冷意。劉道堅心中一凜,這時桓啟目光早已移開。

「子淵,你喝多了,還是快出去散散,等會兒非露醜不可。」劉道堅笑著拍了謝宣兩下,朝身後一示意,當即有僕從過來,要扶謝宣出去。

謝宣起身,搖晃了一下身體,也不推拒,被僕從扶著走了出去。

離開雲龍門,等看不見宴席,謝宣忽然站定,推開僕從的手道:「你去吧,我一個人走著散散。」僕從不敢多說什麼,指了一下如廁的方向,就走開了。

謝宣聽見身後仍有樂聲飄來,便有意順著牆邊往僻靜處走了一段,直到聽不見那些喧囂。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