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因此我對於稱王之事不是沒興趣,實在是畏懼。”
“那就不稱王是了。”蘇白一笑道,“不過若是不稱王,那些想投靠你博取榮華富貴者便要離你而去了,他們中也不乏有才之人,這件事確實讓你兩難。”
“這倒不難。”鳳九天終於夾起一粒花生米放入嘴中,道:“那些帝王成為獨夫,並不是他們個人的問題,而是制度的結果。權力過於集中於一人之手,是他們走上獨夫民賊之路的原因。李統領大可有王之名而無王之實,將這制度變通一下,既可安想取榮華者之心,又可收恃才者之意。關鍵便在於不可讓一人權力過大而失去平衡,惟平衡方久遠。”
“說起來容易,可是當李兄嚐到了權力之妙處後,我恐怕他就難以割捨了。況且即便是李兄一人願捨棄權力,那其餘人呢?沒有根基之物,遲早還是要消失的,當李兄放棄權力之時,也就意味著這變通的制度將消失,這平衡之局打破。”蘇白不客氣地道,“李兄自承比不上四海汗,可四海汗一死,他蓋世偉業便煙消雲散,我擔心的是李兄的功業也會如此。”
……
衛兵進了帳幕,往大火盆裡加了幾塊炭,新炭發出劈叭的裂聲,漸漸被周圍的火引燃,也加入到這火熱的一團中去。
鳳九天臉上的平靜慢慢消褪了,他與李均對望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喜悅之色。
“蘇兄言之有理,但不知蘇兄有何良策?”
蘇白微笑道:“教化。沒有根基便培養根基,缺乏傳統便製造傳統。”
鳳九天擊掌道:“正是,等的就是蘇兄的這句話,蘇兄可願擔此大任麼?”
蘇白怔了一下,這樣的大事按理說應由李均決定的,但李均卻笑而不語,顯然鳳九天這提議正合他意。
“看來我倒是出了個讓自己辛勞的主意了。”蘇白眉頭一揚:“是否鳳兄與李兄早就討論過我所說之事?”
李均哈哈一笑,伸手將蘇白又拉回席中:“我與鳳先生不只討論過一次,坦白地說,要我舉兵橫掃天下倒比要我教化百姓更為輕鬆,鳳先生雖然早有謀劃,可惜未得其人。今日蘇兄意見與鳳先生不謀而合,當是行此教化之道的最佳人選!”
蘇白想了想,道:“不知李兄要我從何做起?”
“蘇南三郡自古以來便是蠻荒難治之地,士民好勇鬥狠,豪強武斷鄉曲。”鳳九天道,“如能從這三郡開始,教化四方,讓百姓都能體會到這平衡的好處,那麼即便你我之後,這平衡之術也將延續下去。”
“好,鳳兄便在李兄身側策劃平衡之政,我便在地方推行平衡之政。”蘇白將李均為他斟滿的一杯酒一飲而盡,“武力可平天下,而治天下則非文不可。”
見蘇白慨然允諾去擔起蘇南三郡之政,李均心中大喜。他又對任遷道:“任兄可有良策教我?”
任遷微笑道:“統領對我何須太謙?蘇兄才蓋天下,統領可以‘兄’事之,我任遷不過是琿縣小吏,現又賦閒於家,統領如果對我也以‘兄’相待,那就顯得統領不能識人了。”
“哈哈,在座諸位在公事之上都是我左膀右臂,但在私則都是我良師益友。鳳先生、魏先生年紀較長,我以先生稱之,任兄與蘇兄年紀大我不過十歲,我以兄事之正好合適。方才鳳先生與蘇兄所談的平衡之政,實話實說我是不太明白的,我只知道平衡便是在某種程度上的平等,也就是我與任兄根本就是平等之身,任兄如果不讓我以兄稱呼,那可就是瞧不起我了。”
李均半是認真半是頑笑的話讓任遷莞爾,他捋了捋須,道:“既是統領厚愛,也只有如此了。我以為,和平軍今日有五患,這五患不除,則和平軍根基不穩。”
“第一患在內,餘州隨統領數載,人心安定,可為基石之地。但蘇國清桂與南三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