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還不是對付彭遠端的時侯。
當彭遠端拿定主意之後,他便不再猶豫,時間流逝得越多,形勢對他也就越不利,他只有在餘平失守前將李均擊殺,或者斷和平軍歸路,才能讓不利於己的戰略局面逆轉。雖然他本人也更想控制戰略局面,以達到必勝的目的,但如今,他不得不冒險用戰術上的成功來實現目標了。
“李均,無論你是不是在餘陽城外,你的敗局是定了的!”彭遠端認為自己已經看穿了李均的計劃,為防止萬一,他帶了一萬五千將士出城,留下五千人給龐武。
軍隊在濛濛的晨曦中出了餘陽城,士兵們明白這次是去與幾乎無敵的和平軍進行決戰,面色都異常凝重,為了讓和平軍無所防備,彭遠端令全軍以高速行進,直指一百五十里之外和平軍的屯營地。
晌午的驕陽,熱火般烘烤著大地。多日未曾下雨了,地面都龜裂起來,似乎是大地張著飢渴的嘴,等待飽飲人血。
餘陽軍行進速度很快,先頭騎兵將路兩旁詳細搜尋了一遍,發現了不少鄉民,但沒有一個象是和平軍細作的。看來和平軍為了演得象一些,甚至連細作都沒有派出。
遠遠的,和平軍的營寨近了,餘江的一條支流從營前嘩嘩流過,因為乾旱,水位比常年要低上一些。伴隨著流水聲傳入彭遠端耳中的,還有士兵嘻鬧的聲音。
“哼,李均,你計程車兵,我全接收了。”彭遠端冷冷一笑,李均這次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以為可以牽制住自己,以為自己還會用大谷城時的那套戰術,但等會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餘陽軍的接近似乎沒有被和平軍發現,大多數和平軍士兵都在河水中洗澡,少數在岸上蔭涼處歇息者也手無寸鐵,甚至盔甲都沒有穿戴。
“空城計嗎?”彭遠端確信李均已經知道自己大軍前來了,雖然他也不敢立刻衝鋒攻擊,但決不會給人輕易嚇退,他示意部下不要分散,作隨時衝擊和平軍營寨的準備。
忽然,和平軍營寨中傳來了號角之聲,蒼涼古樸的號角聲在驕陽之下也顯得有些無力,但足以將水中的和平軍將士驚醒過來,他們站起來四顧,甚至有兩個士兵爬上了樹頂四下觀看。
他們發現了餘陽軍,但卻又好象什麼沒有看到一樣,乘涼者又接著去乘涼,戲水者也繼續去戲水,全然沒有把這兩萬餘陽軍看在眼中。
“不可亂放箭矢!”彭遠端制止了部下的請求,和平軍的舉動太怪異了,越怪異,就越不可大意,誰敢保證這不是一個陷阱?以和平軍有恃無恐的表現來看,是陷阱的可能性極大。
彭遠端抬首望了望天,再看看長途奔跑之後汗流浹背的戰士們,看來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那麼,就正面攤開吧,反正此處的和平軍數量不會很多,除非他們另有埋伏。
彭遠端驅馬緩步向前,他的親衛軍也緊隨而來,但和平軍士兵明明見到他們,卻沒有露出一絲慌張之色。
“彭城主在嗎?你們當中誰是彭城主?”不少和平軍士兵甚至同他們打起了招呼,似乎不是將生死相搏的對手,而是共同作戰的戰友。
“我是彭遠端。”彭遠端喝道,“李均何在?你們是降還是戰?”
“哈哈哈哈……”和平軍士兵都笑了起來,一個人道:“看來李統領所言不差,彭城主果然領著大軍來降了。對了,李統領還託我帶個口信給彭城主。”
彭遠端將臉轉向那個在水中計程車兵,光溜溜的看不出他是士兵還是軍官,但年紀不過是二十來歲,彭遠端道:“你是何人,怎敢如此與我說話?”
“在下蘇晌,是這裡和平軍的指揮官。”蘇晌在水中行了個禮,但他全身一絲不掛,這個軍禮行得就分外滑稽。他笑吟吟道:“李統領算定這幾日彭城主會來,他要在下轉告彭城主,餘陽城如今已經落入和平軍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