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焦頭爛額,無法再在樓裡支援,紛紛棄樓而走。那些藉著樓的掩護,送土填溝計程車兵也多有被燙傷者。
噴了一會兒,熱水跟不上了鳳九天便以冷水充數,將那城下噴得溼透,玄機樓的木輪也深陷於泥濘之中,進退不得自由。城上士兵見了哈哈大笑,而城下彭遠端氣得破口大罵,眼見他大功將成,卻被這詭計弄得一無所獲。
“只有那個妖人,方能想出這種妖異的主意。”不知是直覺或是另有原因,彭遠端認定,這個主意是方才與他對視了一眼的雷魂所想。
而此時雷魂卻也陷入了他所不願遇上的情景,屠龍子云帶他去的地方,是魔法太法在狂瀾城的分院,自雷鳴城撤來的魔法太學師生們,便安頓於此。
太學學監楚青風早早就站在門前,見了屠龍子云與雷魂,他深深施了一禮,道:“晨聞喜鵲登枝,今日必有貴客,楚青風見過二位。”
以他身為仙長級道教法師的身份,原本不該施如此大禮,但他精通易理,推算出來者身份非同尋常,最重要的是,此人對於已經日將式微的法術而言,是一個能否重興的關鍵人物。於是,以疲倦為藉口離開城頭的雷魂,仍舊尋不著向屠龍子云單獨問話的時機,而必需面對楚青風及魔法太學一批師徒們畢恭畢敬的問侯。
以他的性格,原本大可以將楚青風等趕走,然後直截了當問屠龍子云別後墨蓉的事情,但雖然他在心中制止自己對墨蓉的情感,可言行中凡與墨蓉有關者,便不由自主地顯得不自在。人往往如此,越是想不在乎一個人,那麼心中便越會關注他,越會為他表現得不自然。在感情方面,因為某種原因不得不迴避感情的雷魂,與因為自幼缺乏與女性接觸而不知所措的李均,具有異曲同工的笨拙。
彭遠端眼見自己看似無懈可擊的器械與計劃,在一瞬間便成了泡影,心頭怒火翻騰,若非他已經吸取了在兩軍陣前失言的教訓,只怕立刻會忍不住下令強攻的。
“無防,我觀鳳九天用這水龍噴水之策,無非是見到我軍玄機樓漏水而為之,只需在玄機樓頂蒙上牛皮,便無需擔心沸水燙傷士兵。至於泥濘,可讓士兵以木板墊地,如此,則玄機樓又可行動自如。”史澤也不甘心自己精心設計出的器械失效,靈機一動又找到了新的辦法。
彭遠端聽了大喜,依言重整隊伍再次攻城,如此速度上便慢了許多,一日內要想填平壕溝,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當夜彭遠端令士兵養足精神,準備來日破城。但他自己剛睡下,便又聽得哨兵來報:“城上又有異動。”
“定然又是想借我們之手,來殺了我們被俘的將士。”彭遠端心中憤恨,自己昨夜上了當,今夜要是再上當豈非白痴?但轉念一想,鳳九天不太可能連續兩次使用同一計策,莫非這之後,仍有詐?
“調集三千弓箭手,隱伏在城寨之外,若是來人下了城準備渡河,便給我亂箭射死!傳令全軍,小心戒備,尤其是玄機樓,一定要多派守衛。”彭遠端命令道。如果來者是己軍被擒的俘虜,和平軍絕對不會讓他們架橋過河的,若是準備架橋過河,那便是和平軍以為自己麻痺大意,意欲偷襲。小心撐得萬年船,自己要不給和平軍可乘之機,任那鳳九天詭計多端,也無法熬過明日的攻城。
那些人影從牆上下來了片刻,見彭遠端軍沒有動靜,果然又被縋了回去,但片刻之後,又縋了下來,如此反覆,弄得監視的三千弓箭手莫名其妙,不知和平軍究竟做何打算,彭遠端後來乾脆也不睡了,在寨門前仔細打量,望著望著心中一動,暗道:“莫非鳳九天這舉動根本沒有任何用意,只是為了讓自己不得安生,在次日裡無力攻城?”
思前想後,他仍覺無法理解,等到天色漸明,他這才發現,掛在城頭的,仍救是那日被射死的那群自己手下。和平軍將他們的屍體上下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