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何必管他們?”
“住嘴!”趙興瞪了他一眼,“嵐國友軍萬里來援,不就是為我大蘇國麼?”頓了頓,他臉上又浮起笑容,對快使道:“記住,對嵐國友軍要客氣,若是受了什麼委屈,也不必放在心上,回來我重重賞你就是。”
“若是小人受點委屈,再如何也要嚥下去。”那快使向來得趙興信任,對趙興也是忠心耿耿,聽他這般說,不由發起勞騷來:“那嵐國大帥伍鵬言語中雖然狂傲自大,但對大王與將軍倒還不敢十分無禮,可他帳下的將士,一個個飛揚跋扈,不將我蘇國百姓吏民當人看,更有甚者,還出言辱及大王及將軍。小人若不是將令在身,倒真想與他們比劃比劃,瞧瞧他們究竟有什麼本領。”
“你且記著,你只須將我口訊帶給伍鵬元帥,便是立下大功,至於好勇鬥狠爭些閒氣,待將和平軍狗賊趕走再來不遲。”趙興微微嘆了口氣,“當務之急是打敗李均,而打敗李均又不能沒有嵐國相助,這一點諸位一定要牢牢記住。”
等快使走後,那副將氣憤未平,又說了句:“難道就這樣放縱嵐國蠻子不成?”
趙興身側幕僚丁智臉上皮肉卻抽動了一下,禁不住微微笑了出來。趙興見了也不說破,待眾人走後,惟獨留下了他,問道:“丁兄何故發笑?”
“笑眾人不知將軍之意罷了。”丁智見沒有別人在場,道:“以嵐國將士驕縱成性,將軍勸其謹慎,只怕反而會令其更加狂傲,將軍勸他緩行,他只怕要加緊狂奔。”
趙興紫銅色的臉本來顯得忠厚穩重,聽得丁智之語,卻變得狡譎詭異起來,道:“還是丁兄知我,那麼丁兄以為我軍當如何擊破李均?”
“以不變,應萬變。”丁智臉上浮起一層紅光,他道:“如今我大蘇國形勢艱難,李均小賊的五萬和平軍與董成叛賊的五萬清桂軍兩路挾擊,其勢在必得之心昭然若揭。但董成雖是得了江安,但其下游湛陽外有天塹與橫江鐵鎖,內有雄兵三萬,再加上朝庭新近增調各處鄉兵集於湛陽下游的項口,正在加緊增援之中,董成插上雙翅也難以逾越,因此不必將之放在心上。但李均詭詐機巧非常人所及,他親率這一路大軍又盡是和平軍精銳,而我方原本派往前方的將士在中途遭遇戰中失利潰散,如今只有不足五千人回到南安關中。我大蘇其餘兵力多集於都城左近,陛下與相國要倚恃其守國都,必不會派來增援,惟一可以指望的,便是嵐國這十萬大軍了。”
“李均多智,伍鵬多兵,兩者相遇,李均便是獲勝,也難以全殲伍鵬之部,其損失必定慘重,而此時若是我軍能有足夠戰力,不難一舉大破李均,令其三五年內不敢再北顧。李均這一路既退,董成必定無功而返,我大蘇轉危為安,若是乘勝攻入清桂奪回失地,乃至飲馬餘州也極有可能。故此大蘇國運全在這南安關,而南安關之運全在將軍。將軍青史留名功震天下,指日可待了。”
趙興聽得連連點頭,丁智所說的同他心中所想的倒十分相合。但就在此時,忽然聽得南安關東南側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
“不得了啦,將軍,賊軍遣人去掘開南安河,河水就要漫過來了!”
趙興心臟幾乎為之不跳,他原以為李均按兵不動目的是圍城打援,但卻不曾想李均竟然會以水灌城。想想確實如此,對於防守一方的蘇國而言,安南關是一座要塞,但對於一意攻入柳州的李均而言,安南關則是可有可無的一座關城罷了,大水將之沖垮並不足惜。只是李均向來標榜愛民,這以水灌城,百姓必將遭滅頂之災,他尚未嘗試正攻,為何就用了這奇策?
上得關城,放眼望去,滔滔洪水正飛快上漲,眼見著逼近城池。洪水以人力無可抗拒之勢,衝倒城外零散的村落,捲走合抱的大樹。渾濁的浪花激盪著大地,將一塊又一塊的低窪之處吞噬,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