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聞言皺眉道:“連輸兩陣,高廉那廝只怕會連夜趁勝劫寨來。”
戴宗讚道:“娘子神算,當日吳軍師也是這般言語,直說高廉那廝當夜必來劫寨,因此公明哥哥便聽軍師言語,都擺佈了軍馬伏下。當夜高廉那廝果然來劫寨,正中了埋伏,高廉那廝被白勝兄弟引的弓弩軍卒射中肩頭。因此引軍逃回。高廉那廝這幾日箭創未平,也只吩咐謹守城池。我等便依舊在那處紮營,兩廂僵持了旬月。軍師言道。要破高廉,必要專等娘子兵馬來援,今日聞得娘子軍到,都是歡喜,便吩咐我來引扈家軍馬前往並寨。”
三娘道:“高唐州官軍不堪一擊,唯忌者,高廉那廝妖法也,我扈家軍等了旬月方至,便是隻等請了公孫先生便來。如今公孫先生已經在我軍中。明日便可拔營前去攻打高唐州。有公孫先生在彼,定可一鼓而下,倒也不必再耗費時辰,前去與公明哥哥並寨。”
戴宗應了,當下三娘手書一封,教戴宗帶回,與宋江梁山軍馬約定,明日卯時,兩家一同進兵。戴宗得了書信。三娘又喚來劉唐、王英兩個,教兩人一同隨戴宗回梁山陣中,三個領命自回去覆命。
戴宗走後,三娘召集諸將議事。黃文炳道:“此趟出師,名為救人,又是與梁山軍馬聯手。若要算功勞名望,便是看誰能救得柴大官人。”
三娘頷首道:“不錯。此趟正是,攻城為下。救人為上。明日對陣,又公孫先生在,破高廉那廝不難,難者乃是如何能從城中,安然無恙的救出柴大官人來。便怕明日高廉那廝敗陣後,城內官軍見了,便不顧一切,要害了柴大官人性命來。”
黃文炳道:“我城內密探每日都有信鴿傳來書信,只說城內都使錢打探了,柴大官人尚被囚禁在高廉府內,只是生死不明。若要救人,最好便是今夜裡,便差人先混入城內,與我城內密探一同,混入高廉府內救人。”
三娘聞言微微頷首,尚未點將時,鼓上蚤時遷便出來稟道:“莊主,小人陣上廝殺本事,不如諸位哥哥,便是這鼠竊狗偷之事,還難不倒我。今夜便讓小人潛入城內,與城內兄弟一道,混入高廉府內,相機救人便了。”
三娘與黃文炳對望一眼,黃文炳笑道:“時遷兄弟正是適合人選。”當下三娘便出將令來,教時遷潛入城內,相機救人。為讓時遷能順利入城,三娘差遣歐鵬、馬麟兩個引一千軍馬,便在初更時分,在北門外虛張聲勢,只做要夜裡攻城,讓時遷往南門潛入。時遷領命後,飽食一頓,取了一應需用器械,等到天黑後便獨自往高唐州而去。
卻說時遷趕路到了南門,已經是初更時分,只見他泅過護城河,便在城下一片亂草從中伏下,只等歐鵬、馬麟兩個在北門佯攻。果然過不多時,北門那邊火光沖天而起,喊殺聲大作,南門這頭守軍大驚,少時將官來了將令,教人都往北門去守禦。
時遷見得南門人手少了,便看準一處城牆,使鉤鎖勾住,便攀爬而上,翻過城牆後,一溜煙隱入城內一片民居屋舍裡去了。歐鵬、馬麟兩個便在城下放火,擂鼓喊殺,搖旗吶喊,直到二更時分,方才偃旗息鼓,引軍回營覆命不提。
翌日寅時,三娘升帳點兵後,吩咐三軍都飽食了,披甲上馬,大開寨門,引軍便望高唐州而來。
卯時初刻,三娘扈家軍到了城外,便見宋江也引梁山軍馬到來。宋江與吳用兩個在陣前見得扈家軍陣容,只見扈家軍陣門開處,分六騎馬來,雁翅般擺開在兩邊。左手下三將:欒廷玉、歐鵬、呂方;右手下三將:是李應、馬麟、郭盛;中間三騎馬上,為頭是主將扈三娘,怎生打扮:
頭頂茜紅巾,腰繫獅蠻帶。錦徵袍大紅貼背,金綵鳳翅盔飛簷。抹綠靴斜踏寶鐙,青花甲光動花翎。描金隨定日月刀,錦鞍穩稱雪白馬。左邊那騎馬上,坐著的便是扈家莊軍師黃文炳,怎生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