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朕也隨他了,他若是覺得行宮住的不方便,就去外頭開衙建府,他若是想住在你們謝家,朕也隨他,反正他是當今的睿王,這一點是逃不掉的。”
周天昊平常和皇帝本就感情篤深,如今聽了這話也是感動了幾分,只開口道:“皇兄,不管我住在哪裡,我都知道自己姓周,若是皇兄有一天要揭竿北上,將韃子趕出大雍,臣弟必定會回來,做皇兄的馬前卒。”
皇帝嘆了一口氣,往帷帳外頭看了一眼道:“你進來……”
周天昊起身,早有宮女挽了帷帳放他進去,他看見皇帝的臉頰比以前越發瘦削了很多,心裡也有些難過,便跪在皇帝的龍榻跟前,開口道:“皇兄你要保重身體,將來北上的路還長著,我們從哪裡來,必定要回哪裡去。”
皇帝聽了周天昊的話,只重重的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朕就喜歡你說這樣的話,朕最討厭那些大臣,對著韃子卑躬屈膝的,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朕見了就煩。”
皇帝說完,又往簾外看了一眼道:“去把你的王妃喊進來,朕還沒見過呢。”
周天昊聞言,臉上立時又多了幾分笑意,只玩笑道:“皇兄可不準因為她長的好看,就反悔了自己要選去當妃子去,她可是臣弟一個人的。”
皇帝聽了這話,只忍不住瞪了周天昊一眼道:“又開始沒個正形了,朕還能缺美人不成?”
周天昊便笑嘻嘻的回道:“皇兄自然不缺,但是也要把龍體養好了,才能消受美人恩呢!”
徐皇后聽到這裡,心裡卻略略有些不爽,原是南遷之後,有金陵的當地官員,當真給皇帝選了一批美人上來,且還是金陵城中家世頗為富貴的人家。據說此舉原是為了親民,當初朝廷南遷的時候,這金陵城的眾富貴人家沒少出銀子迎駕,如今既拿了他們的銀子,等於是受了嫁妝一樣,這姑娘都送了過來,退回去是萬萬不可能的。
皇帝對於這件事情倒是沒多少反感的,一來他本來後宮佳麗就不多;二來朝廷初來乍到的,確實也應該和當地官紳搞好關係;三來,這行宮也多的是住人的地方。
不過皇帝一向都不是獨享美人的人,因此聽周天昊說起這個來,倒是也想到了這應天府尹送上來的美人,正打算開口說要不要送周天昊一個,又想起他的王妃還在外頭跪著,終是沒有開口。
周天昊便親自出了帷帳,扶謝玉嬌起身,拉著她往裡頭去,謝玉嬌這也是第一次見皇帝,倒是覺得他雖然有幾分皇帝的威嚴,總的來說還算得上慈眉善目,便提著裙子就要下跪,皇帝只擺手道:“免了罷,都賜坐。”
皇帝一聲令下,太監們便送了幾張墩子過來,謝玉嬌也不敢像尋常家裡那樣坐著,便小心翼翼的,在墩子上捱了一個邊坐下。
皇帝上下打量了謝玉嬌一眼,眸中也生出幾分讚歎之色來,只點頭道:“皇弟的眼光果然是好的,把我們京城的閨秀們都比下去了。都說江南人傑地靈,果真不錯啊。”
謝玉嬌便只好假裝羞澀的謝了一回恩,就聽皇帝繼續道:“聽說你爹是江寧當地的大善人,南遷之後,朕也有所耳聞。”
謝玉嬌對那個素未蒙面的父親向來是有幾分敬仰的,聽皇帝提了起來,便開口道:“皇上謬讚了,我爹雖然行善事,卻從不以大善人自居,不過就是做力所能及之事,只可惜……”謝玉嬌一想到自己父親英年早逝,心裡就又難受了幾分。
周天昊便在一旁開口道:“過了今年清明,謝家就出孝了,到時候還請皇兄讓欽天監選個黃道吉日出來。”
謝玉嬌這本來正有些傷心呢,忽然間周天昊一句話便扯到黃道吉日上頭了,只忍不住橫了他一眼,心道:這種事情,讓母親在家裡翻翻老黃曆也就夠了,還要請什麼欽天監……你這樣大材小用,那些官員他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