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話是這麼說的,只是這些個親戚的心思也太明顯了點,這若是不給她一個警醒,今兒是她,明兒是你的,我們還招架不來呢!況且,老姨奶奶帶了的人,你給她們臉面,她們還當成是你給老姨奶奶的倆面,平白讓她們認不清這謝府的主子了,正好這樣敲打一番,等她出去了,也好想明白這謝家到底是誰當家作主的。”
謝玉嬌臉上帶著幾分嬌俏的笑,說起話來眉飛色舞的,徐氏看著就覺得喜歡,拉著她的手,眼底滿滿的都是慈愛,只笑著道:“從今兒往後,這謝家就由你來當家作主了,我也正好歇歇了。”
謝玉嬌便撒嬌道:“母親現在想歇就歇著吧,等過些日子,我把事情都打點妥當了,再來瞧瞧也一樣的。”
“你管家我有什麼不放心的,還瞧什麼呢!眼前只要把你父親下葬的事情給辦妥了,也就沒什麼事情了。”
謝玉嬌這幾天也一直在張羅這件事情,她知道古人但凡家裡有些銀子,都流行風光大葬。尤其是像謝老爺這種在地方上有些名氣的土豪,要是辦的寒酸了,到底有失謝家的名聲。不過現如今有縣太爺答應給他寫碑文了,該請的道士和尚也請了,水陸道場從下葬起的前天就熱熱鬧鬧的開始,到時候縣太爺要來,只怕來的人也不會少的,這裡子面子也算是齊全了。
“母親放心吧,這事情我一早就都安排下去了,保管爹爹風風光光,體體面面的。”
徐氏這一陣子看著謝玉嬌張羅事情,件件都妥妥貼貼的,也沒料到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能做到這份兒上,如今早已經心服口服,只一個勁的點頭。
又過了兩日,縣衙那邊親自派人送了康廣壽的碑文過來,謝玉嬌聽劉福根在自己和徐氏跟前唸了一遍,心道這康廣壽也不愧是個狀元之才,確實寫的恰到好處,並沒有一味褒揚誇大其詞,也沒有刻意在言辭中暗語貶低謝老爺,不過是中規中矩的褒揚了一番,又寫明因為百姓愛戴,知縣被推舉代筆,作此碑文,倒是把自己撇的一乾二淨的。
不過他初來乍到的,若是真說是自願來寫這個碑文的,那些背地裡的陰私小人肯定會以為他和謝家勾結,還不知道背地裡得了謝家多少好處,如此在言辭上撇清一些,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徐氏和謝玉嬌聽過之後,都覺得妥帖,便讓劉福根趕緊安排下去刻碑。幸好這螭首龜趺都是現成有的,只要把碑文鐫刻上去,這碑也就大功告成了,倒是廢不了多少時日。
兩人將事情安排下去,在廳中用過了早膳,丫鬟進來回話說,沈姨娘那邊過來給太太請安來了。
自從上次謝玉嬌請了眾姨娘過來之後,徐氏也沒讓姨娘們每日過來請安。不過如今謝家在熱孝裡頭,平常姨娘們也常去西跨院陪徐氏一起守著謝老爺,見面的時候倒也多。現如今沈姨娘趁著這個時候過來請安,想必是還有事情要回謝玉嬌,徐氏便命人將她請了進來。
熱孝裡頭不能出門,好在有鄭婆子幫忙,沈姨娘把上回謝玉嬌說的事情讓鄭婆子給傳了話回去。那鄭婆子又是個會說話的,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倒是說服了沈姨娘的兄長,沈家那邊如今已經應了下來,只等他身子好全了,就要上謝家來,給徐氏和謝玉嬌請安來了。
沈姨娘臉上還帶著幾分羞怯,倒是像受了謝家天大的恩惠一樣,小聲小氣道:“多虧了姑娘請的大夫,如今我那兄長已經可以起身了,只是還沒好利索,我娘託人給我帶了話,等他好了就讓他進府來。”
謝玉嬌也不過就是做個順水人情,畢竟她想請個有兩下子的人看家護院,這心思已經有了一陣子,只是最近事情太忙,她一時也沒跟兩個大家管說,如今正巧有這麼一個人,就碰上了。
“姨娘不用客氣了,請他來也不是享清福的,如今我們府上,除了幾個小廝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