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瞧見她,倒是熱情的很,忙過去把她扶起來,口中笑道:“哪敢,哪敢,現在我這個老頭子是無官一身輕,爵位都消了,就是一普通百姓,可當不起大人這一跪。”
他強行要把郭文鶯拽起來,郭文鶯只得跟著起來。
那邊胡老爺子捋著鬍鬚笑道:“早聽說咱們這位總督大人是個極有本事的,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大人當真是好大的氣派,離老遠便看見大人的儀仗了,只是沒有銅鑼開道,倒讓我們這些耳聾的老傢伙們不好分辨了。”他說著看一眼方老爺子,“是吧,老朋友。”
方老爺子不置可否,只對郭文鶯道:“有什麼事坐下說吧,站著也不是個事啊。”
郭文鶯低頭坐了下來,來時的氣勢倒一點都不見了,心裡暗道,這位胡家當家可真是了不起,居然能請到方雲棠他爹來做說客,看來對她的事也是瞭如指掌的。
一會兒菜就上齊了,滿滿的擺了一桌子,都是放低最有名的特產。本來想好要大吃一頓的,可這會兒看見滿桌的菜,竟是一點食慾也沒有了。
胡老爺子率先舉起酒杯,“今日能有幸和多年的老友一聚,又請到了總督大人,真是老朽三生有幸了,來,來,我先乾為敬。”他說著仰脖自己連喝了三杯。
方老爺子也自倒了三杯,笑道:“你這老傢伙有好幾年不找我喝酒了,今天能喝到你請的酒就算進了棺材,也知足了。”
兩人對飲,郭文鶯只得在一邊奉陪,心裡都快嘔出血來了。本來這事是她佔了上風的,現在胡億遠在她手裡扣著,她說東別人不敢說西,可這會兒方老爺子出面說合,她是放人,還是不放人啊?想想還真是糾結的不行啊。
沒滋沒味兒的喝了三杯酒,果然胡老爺子開口了,“實不相瞞,今日把老兄弟請來也是迫不得已,實在是孫子闖了大禍,要勞煩老哥哥了。”
他說著便一五一十的把胡億遠如何得罪郭文鶯的事說了,又話裡話外的點出了董有意攛掇,挑撥離間的事。
郭文鶯這會兒才明白今天董見她時為什麼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想必這老爺子沒少找他麻煩,把他也給整治的夠嗆吧。
方老爺子聽了他的話,倒也沒急著說情,只看著郭文鶯道:“文鶯,前些時日我見著雲棠了,他說在一個叫什麼的島上看見過你,可是真的?”
郭文鶯點點頭,“是見過一回。”
方老爺子嘆道:“說實話,對雲棠這孩子我也是管不了的,他自小心就有野,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方家能有這個下場跟他少不了關係。你們兩個孩子雖然沒緣分,但我打心眼裡還是喜歡你的,也希望你以後的日子能夠順順利利的。”
郭文鶯有些羞愧,想說什麼,卻覺得說什麼似乎都不合適。方雲棠雖然是有錯在先,但也是因為她的緣故封敬亭才會恨上方家。當然也是因為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沒對方家趕盡殺絕。這一來一往的,也不知是仇還是恩了。
方老爺子又道:“過去的事就過去了,若是他日你還有幸能見著他,就好好勸勸他,別一天到晚跟自己過不去,那回瞧見他,整個人都瘦了幾圈呢。”
到底是當爹的,哪有不心疼自己兒子的,郭文鶯上回看見方雲棠時似乎還好,想必見了她一面就勾起了傷心事,便覺不好了吧。
她也不好點頭,也不好搖頭,依舊是沉默著。後來方老爺子也不好再說什麼,氣氛似乎一下子冷凝起來。
胡老爺子見狀,忙笑著道:“老兄弟,你說了半天怎麼都是自己的事,我求你的事怎麼辦呢?”
郭文鶯覺得就算跟他們聊胡億遠也比聊方雲棠好,聞言忙道:“這事也不用方老爺子開口,既然胡老爺子是方家的朋友,我賣給這個面子也不是不可以。”
胡老爺子抿了抿嘴,“怎麼?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