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陽候夫人道:“國公夫人啊,你們府裡沒出嫁的姑娘可是有好幾個吧?聽說永定侯府也有個女兒的。”
定國公夫人心說,我自己的女兒都沒議親呢,誰有空管傅瑩生的那個小賤種?別說皇后娘娘最不待見這個妹妹,便是待見了也有娘娘給做主,橫豎用不著她。
只是心裡這麼想,嘴上卻不敢說,怕人覺得她這個當家主母薄情寡義的,忙道:“侯夫人說的是,這不正在相看人家嗎?總得有合適的人家吧。”
凌陽候夫人笑起來,“相看不相看都無所謂了,反正京裡這些人家是沒一個敢娶她進門的,那位小姐的母親可是害死了咱們皇后娘娘生母的,誰不怕給家裡招個禍害。”
定國公夫人聽得咧咧嘴,心道,你不想娶說個什麼勁兒,別人都知道的事,跑這兒來堵我的嘴?橫豎婉雲要是找不到就不找了,等著皇后娘娘給指門親,就不信誰家敢不娶了?
兩人說著話,定遠侯夫人走過來,對定國公夫人一禮,“喲,好姐姐,要說起來我們家也是有個兒子的,你們家的姑娘想說親,不如考慮下我們世子。”
定國公夫人好險沒噁心了,京裡誰不知道四大紈絝中的第二個就是這位世子鍾靈,當初侯夫人巴巴跑到永定侯府準備娶郭文鶯,那可是鬧得滿城風雨的事。這會兒誰們家傻了,敢把好好的女兒嫁到他們家去了?
對別人倒也罷了,對這位侯夫人她是沒半點好脾氣的,正打算反諷兩句,突然聽到司禮太監高呼一聲,“皇后娘娘駕到”
眾人再不敢交談,都齊齊跪拜,口中呼道:“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
郭文鶯在眾人的簇擁跪拜下緩緩走入,她雖是不喜禮數,不過在大庭廣眾之下禮節卻是絲毫不敢錯的,那儀態萬千高貴不凡的風姿讓人頓生敬仰。
有太監抬上御座,她落了座,手微微一抬,“眾卿家平身吧。”
那些大臣和女眷都站起來,按品級分兩側站好。
郭文鶯高聲道:“今日是小皇子和小公主滿月宴,感謝諸位能光臨,本宮也覺面上有光,皇上有要事在身,稍候才能到,便請先行入席吧。”
此時御花園兩側的石道上早就擺上了許多桌几,眾人應了一聲,在侍者的指引下到自己的位置上落座。今天這座位安排也是有講究的,封敬亭親自操辦的,把盧俊清、定國公和永定侯等人的座位都往前放了,在離郭文鶯最近的地方,也算是特別恩寵了。
定遠侯夫人看著上坐的雍容華貴的皇后娘娘,真的很難想象在兩三年前,她還曾向她給自己兒子提親去了,那時候她還嫌她是個沒孃的不是太滿意,可如今人家卻是一國的國母,真是世事多變,讓人不長長嘆息都不行啊。
盧俊清坐得離郭文鶯最近,剛落了座便開口道:“娘娘,怎不見小皇子和小公主出來?”
郭文鶯道:“御花園風大,不好帶出來,前幾日著了點涼,也不大好。”
盧俊清“哦”了一聲,一臉的失望,他這個當舅公的,今天為了見這兩位可是著意拾掇了一番,還修了鬍子,盧大太太還嘲笑他又不是相親,打扮成這樣給誰看啊?
郭文鶯見他一臉失望,不禁好笑,自己這個舅舅可真是越活越像孩子了。前幾日聽皇上說起,舅舅又上了辭官的摺子,問她有什麼意見?
她自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這吏部尚書的位置過於重要,這些朝臣們老的老,小的小,還真沒哪個能勝任這個位置,是以皇上猶豫來猶豫去,終也下不了狠心罷了。
說到底舅舅也是年紀大了,又厭倦了官場爭鬥,現在只想著含飴弄孫,自得其樂罷了。
她笑道:“舅舅不用難過,改日置辦個家宴,請家人團聚一次就是了。”
盧俊清大喜,“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