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沉重。
每當不小心對上她那充滿期待、含情脈脈的眼神,他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嚴重地擾亂他的心緒。
這樣的情況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變得愈來愈強烈。
今天早上,當他告訴餘夢芯,今晚下班之後他要和朋友聚會,很有可能三更半夜才回來,要她早點睡覺,不用等他,結果看見了一張受傷的臉。
子焰哥,你是不是討厭我?是不是不想看到我?
當時她咬著唇,以哽咽的語氣這麼問。
“唉!L滕子焰嘆氣了口氣,臉上滿是無奈。
他怎麼會討厭她呢?他這麼努力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也是希望她不要陷得太深。
儘管對於她的心意,他已經很清楚了,但他更清楚的是她並非他可以談感情的物件。
就算不在乎年紀的差距,事實上,八歲也不是什麼太過離譜的差距,他心裡最介意的是她的身分。
當年餘家對他有著天大的恩情,他該好好的報答,而不是和他們想要保護的人有感情上的糾葛。
倘若他真的響應她的感情,豈不是辜負了好友對他的信任?豈不是愧對有恩於他的餘伯伯?
每當一想到這裡,滕子焰就覺得自己隱隱蠢動的心彷彿被一句無形的咒語牢牢地桎梏,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一再提醒自己要保持理智。
可是,雖然他確實那麼做了,但是不知不覺中,餘夢芯那充滿期盼,含情脈脈的目光已深烙在腦中,每每在不經意時浮現腦海。
今晚,他本來真的約了久未碰面的大學好友相聚小酌,但是一想到她正一個人待在家裡,猜測著她是不是正在傷心難過,會不會正孤單地掉眼淚,他就不由得心浮氣躁。
結果,他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她,提前回來。
“唉!就稍微看一下她的情況,然後立刻回自己房裡去吧。L
滕子焰無奈地嘆口氣,知道如果不先確定一下她此刻是否沒事,他是根本沒辦法靜下心做任何事了。
他開啟大門,發現客廳的燈是亮著的,而讓他放心不下的人兒正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隻酒杯。
“你在做什麼?L
他皺起眉頭,看見茶几上擱著一瓶紅酒。那瓶酒原本擺在酒櫃裡,這會兒已經被她暍了將近三分之一。
那雖然不是烈酒,但是對於沒有飲酒習慣或是酒量不好的人來說,後勁是不容小覦的。
餘夢芯已經喝得半醉,一看見他,就衝著他綻開嬌憨的笑。
“咦,子焰哥……你不是不回來嗎……是不是因為想念我……所以就回來了……L
滕子焰沒有回答,沉著臉大步走過去,將她手中的杯子搶走。
“別喝了。
“對不起……子焰哥……我擅自拿了你的酒……L她的身子已搖搖晃晃,像隨時會倒下。
“那無所謂,但是你一個小孩子學人家喝什麼酒?”
聽見他的指責,餘夢芯一股氣湧上胸口。
“我都說了我不是小孩子……不是……子焰哥別再把我當小孩子了……”
餘夢芯不僅忿忿地抗議,更賭氣地抓起桌上的酒瓶直接對嘴猛灌,但由於動作太猛,她立刻被嗆著,難受地猛咳,連眼淚都咳了出來。
滕子焰氣結,一把搶過她手中的酒瓶。
“你在搞什麼?別喝了,你都醉了!”
“我才沒……才沒醉……呃!”她嘴上說沒醉,卻立刻打了個酒一哺。“我還能再喝……不信我喝給你看……”
餘夢芯朝他撲了過去,要搶走他手中的紅酒。
滕子焰沒料到她會有這麼粗魯的舉動,一時沒能防備,結果兩個人一起失去平衡,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