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頑童一般的老爺子,劉青山都能體會到老人心中的愉悅。
看那樣子,他們比劉青山自己,還要在乎這些老物件。
雖然這些東西,並非他們所有。
不過,那老頭把孫女領來,是幾個意思?
劉青山順著老頑童的手指望過去,果然看到那二爺正指手畫腳的,指揮著幾名工人在挖掘一棵老梨樹,樹上白色的花朵,還尚未落盡。
其實這時候移栽,已經稍微晚了一些,只能多帶上一些根鬚和原土,希望它們依靠自己頑強的生命力,挺過這一關。
最先挪走的,都是地表的植物,有些是老樹,有些是上了年頭的灌木,還有一些多年生的花卉,像芍藥之類。
正好影視基地那邊,也需要修建一座花園,連樹木帶假山、小橋之類,統統都挪過去。
劉青山還看到,在那二爺身邊,還立著兩個姑娘,一個穿著白色的裙子,另一個則是一身黑衣。
距離有點遠,容貌看不大真切。
工地上一派忙碌,劉青山和梁老他們,慢慢往前溜達。
還真別說,收拾得還真乾淨,連鋪路的青石板,都不放過。
來到那口古井旁邊,只見幾個工人,正在那拆井沿周圍的石頭雕花欄杆呢。
梁老頻頻點頭:“搬走搬走,統統搬走!”
劉青山也忍不住笑:“梁老,您這可比抄家還徹底呢。”
眾人一齊大笑,舒作家補充道:“一磚一瓦,運回咱們那邊,都有用,留在這裡,直接就被推土機給毀了。”
這話在理,就像鋪地的石板,在別人眼裡或許沒用,但是在影視城那邊,無論是鋪街道還是鋪院子,都能用上,還省得花錢購買了呢。
瞧著東西挺多的,百十名工人加上現代化的機械,還都是熟練工種,估計有個十天半月的,就能徹底清理完畢。
邊走邊談笑,就到了那二爺那邊,老爺子主要是負責移栽那些古樹。
看到劉青山,那二爺立刻朝他招招手:“青山啊,過來過來。”
大夥一陣輕笑,都樂呵呵地瞧熱鬧。
劉青山倒是沒什麼,很正常地走了過去,嘴裡還開著玩笑:“二爺,您有什麼吩咐?”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孫女小容,你們年輕人多交流交流。”
那二爺慈愛地望望那個白衣姑娘,然後又瞧瞧劉青山,還眨了下眼睛。
“你好,我叫劉青山。”
劉青山大大方方過去,伸出右手。
姑娘倒是稍稍有點害羞,臉蛋微紅,輕輕瞄了劉青山,見他神色如常,眼神澄澈,給人如沐春風一般,於是也就伸出小手,輕輕一握:
“我叫那容,謝謝你幫著我爺爺完成夙願。”
這姑娘是很耐看的那種,氣質也很淡雅純淨,站在樹下,宛如樹上的梨花一般。
劉青山笑了笑:“其實應該是二爺他們給我幫忙才對。”
這時候,旁邊那位一身黑衣的姑娘,猛的躥到劉青山前面。
她打扮得就跟小太妹似的,一雙眼睛,肆無忌憚地打量他一番,嘴裡還嘟囔著:
“長得倒是蠻帥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銀槍鑞槍頭。”
那二爺連忙上前:“這是我侄孫女小英子,從東北到這兒來學唱歌的,她說話不走腦子。”
小英子?劉青山眨巴兩下眼睛,嘴角不覺微微翹起:這不是葉赫那拉英嘛,二爺啊,你還真有個好侄孫女!
“你笑什麼,信不信我削你,我在這可有一大幫哥們。”迎面傳來一個兇巴巴的質問。
劉青山擺擺手:“沒什麼,就是想起了城南舊事裡面的那個小英子,感覺差距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