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禁,你安排一些人手,去長豐道觀守著,避免變數。”費房下了命令,他拉開了話題,說:“靳陽很安全,就算屆時羅道長你們都離開了,我們也能守著長豐道觀,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一切妥當後,你們再親自帶著那些屍骨離開無妨。”
獨臂的徐禁一樣領命走了。
費房將我們安頓到之前的住處休息。
大家舟車勞頓,早已疲倦不堪。
我躺在床上,正要睡覺的時候,老龔卻在床頭櫃上左滾滾,右滾滾,似是自己排解煩悶。
“有點兒地方不對勁爺。”
“您甭睡了。”忽地,老龔看向我。
“嗯?還有哪兒不對勁?”
“兩個人都不對勁。”老龔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老茅子有點兒不對勁,他這麼認真對待自己的事情,會拿到最關鍵真人屍骨的時候,偏偏要幾天時間準備?不對不對。”
“韓襟也不對,小吳子說的也沒錯,他和鐵剎山的不硬來,還是顧慮多,他不大可能真怕我,又沒打過,他去長豐道觀,也不對,太不對了……”
我眉心緊蹙,睏意散去不少。
“搞不好,老茅子是在等什麼事情發生,他知道韓襟要做什麼,怕是也算出來了咱們不會同意,那之後,韓襟這犟老頭會怎麼樣?會不會自己去做?”
“且爺你琢磨琢磨,他先前還要人呢?要帶誰來,咱也沒問,不會是韓趨吧?真要這樣的話,就必須得有人回去一趟……”
”他孃的。”老龔啐了一句。
“你從我身上究竟看出來了什麼問題?”我直入了正題。
吳金鑾他們反對韓襟,和老龔其實有直接關聯。
“問題嘛……簡單的很,你要被尋仇了,嚯,只是一閃而逝的相格,暗處的東西也不一定會動手,一旦動手,總要受點兒影響波折,且眼前這種節骨眼下,牽一髮而動全身,誰知道後續又會發生什麼?”
“老茅是在等你出事?”老龔忽然冒了一句。
隨即他甩甩頭,說:“不對,不對,他算出來你會被我攔著……就是等韓襟?”
“韓襟……問題……”
“嘶……”
老龔的臉色,陡變!
“他想要韓襟死!”
老龔這句話,說實話,格外的莫名其妙。
從哪兒都沒有看出來,茅有三有這個念頭,我至少能瞧見的,是他也要利用韓襟這一助力,去完成最後的那件事。
去對付武陵和他背後的人!
且,韓襟這樣的實力,誰能殺他?
除非茅有三親自動手,且也未必。
殺一個真人,在那真人會逃的情況下,是很難做到的。
“嗐,爺啊爺,你始終還是善,你就想吧,現在的韓襟,算什麼?他實力強,情緒不穩定,是不是還有一點,睚眥必報?”
“鐵剎山那麼大,總要給點兒面子不是,非就是一點兒面子不給,非就要硬來,且還要將武陵的身子骨給韓趨用,他對自家子孫是真的好。”
“那退一萬步呢?退一萬步,韓鮓子怎麼死的?茅有三買死的,不管在那之前韓鮓子因為什麼賣了自己,命,最後是交代給茅有三了。”
“他,不會秋後算賬嗎?”
“或者在關鍵時刻,捅茅有三一刀?”
“這不是有可能,是太有可能了,而老茅子那麼精明一個人,他會容忍這樣的變數出現?那問題就來了,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就是連根剷除,他看似不管不顧你們這幾天,把自己摘出去了,我百分之一千的肯定,他動手腳了,韓襟必須會出事!”
老龔這番計算,這番話,沒有證據佐證,只有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