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小溪裡捧起一點水，打溼了頭髮，然後倒一點旅行包裝的洗髮香波，輕輕地揉出泡泡，再衝洗乾淨。

“對了，你身上這件衣服穿了500年，已經破破爛爛了，到處都走光，女孩子這樣可不行，得重新買套新衣服。但是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沒法買，我拿床被單臨時縫件衣服出來給你穿吧……裁縫手藝不好，你別嫌棄。”唐森拿了一床被單出來，然後拿出針線包，在孫舞空身上比劃了兩下，手起剪刀落，針線翻飛，很快就把被單弄成了一件簡單的連衣裙……套在她的身上看看，雖然不夠時尚，但至少不會顯得像叫花子了。

唐森一邊忙著，一邊考慮著怎麼開口向她套問情報。

突然，孫舞空的臉上有兩行清澈的眼淚順著臉龐滑落下來：“你對俺真好，好溫柔哦，以前沒有人對俺這樣好過……要吃東西得自己去山上摘果子，要穿衣服得自己去找，要剪頭髮也只能拿把刀亂割兩下……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見到俺就喊打喊殺的，天庭拿‘弼馬瘟’的官職來糊弄俺，露餡之後又派天兵天將來殺俺，巨靈神拿錘子打俺、二狼神放狗咬俺、哪吒用風火輪砸俺、太上老君拿三昧真火燒俺……俺好不容易打敗他們，如來佛祖又拿五指山來壓俺，還壓了整整500年……俺究竟做錯了什麼？俺究竟傷害了誰？”

她的身體輕輕顫抖起來，彷彿正處於500年那場激戰之中，那柔弱無力的樣子，不知道怎麼就擊中了唐森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不經意間，讓他回想起十幾年前，老媽在床上縮成一團，嘴裡喃喃自語道：“我不過是早戀生了個孩子罷了？我究竟傷害了誰？為什麼所有人都來罵我？”

那時的唐森還只有6歲，老媽以為他不懂得自己在說什麼，才會在他的面前露出那柔弱的樣子，但她並不知道，6歲時的唐森已經很懂事了，那傷感的一幕深深地刻印在他的靈魂之中，不經意間就會驀然想起。

向這個可憐的女子打聽情報？開什麼狗屁玩笑！利用這種女人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人。

如果老媽當年最無助的時候，有一個人願意向她伸出援手，她的人生也許完全不一樣了吧？唐森不能放著孫舞空不管，總感覺如果在這裡放棄了她，她會再次走上很悲哀的人生，於是伸出一隻手來輕輕地撫著她的頭頂道：“不哭，站起來擼！”

“啊？站起來擼是什麼意思？”孫舞空奇道。

“咳咳……這是保持樂觀心態，努力向上的意思。”

孫舞空一把抹掉眼淚，哈哈大笑道：“說得好，俺老孫也不是那麼愛哭的人，剛才只是一時沒忍住罷了，保持樂觀，努力向上！哈哈！”

“孫舞空小姐，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唐森問道。

“當然是找到娶親人，一棒子打死，然後去找如來，一棒子打死，然後再上天庭，把玉皇大帝和天兵天將全部一棒子打死，然後回俺的花果山水簾洞，繼續做齊天大聖……哦，對了，還得嫁人呢，都是如來害俺，年輕時還沒來得及嫁人就被他壓在五指山下，現在一轉眼已經五百多歲了，天啊，不知道有沒有人願意娶五百多歲的老太婆。”

唐森笑道：“你的計劃光是第一步就很難實現！你知道嗎？500年間，大唐國的人口已經增長了十幾倍，從一億人漲到了十四億人，現在滿天下到處是人，走在大街上，隨手扔一把小石子出去就能砸翻十幾條漢子，你想在這麼多人裡找出一個娶親人，談何容易？”

“呀？那……那咋辦？”孫舞空大驚。

“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只消走到西牛賀洲，守在靈山腳下，等著娶親人自投羅網不就行了？何需去找！”

“哇，你真是個聰明人！”孫舞空大喜過望：“俺老孫就這樣辦。”

唐森又笑道：“我正好也有事要去一趟西牛賀洲的靈山，咱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