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敢說話,沒有一個人敢大聲呼吸。
一場恐怖絕倫的廝殺,落下帷幕。
一個凝視修士,挑戰成名已久的築基中期強者,簡直就是一個玩笑……但這個玩笑,最終卻真真切切,沒有一絲馬虎,給了眾人一個目瞪口呆的認真結局。
白誼說要給所有人一個道理……便真的給了所有人一個道理……
他掌心那柄醜陋的劍形石條,就是講道理的筆……這根筆,所講出的道理……是一顆頭顱……呂雲候的頭顱。
築基中期,在魔羚宗絕對已經是高階強者。以往少宗繼任,即便是有著龐大家族為後盾,對這些強者,依舊要恭恭敬敬,唯恐得罪一人,對自己造成大麻煩。
而白誼簡單粗暴,靠著自己修為,直接碾壓了所有麻煩。
噠……噠……噠……
萬眾矚目中,白誼臉色有些蒼白,邁步行走。
沒錯,能夠施展出,滅殺築基中期強者的一劍,怎能不虛弱。
但他的步伐,卻如磐石一般堅固……他朝著呂雲候的屍體走去。每一步都像是一段痛苦的回憶。每一步都像是一幕悽楚的羞辱。每一步,都記載了一名無依無靠的少年,如何九死一生,如何艱難的嚥下所有怨恨……
他渾身脊樑筆挺,他臉龐剛毅自信……他的瞳孔,清澈、透亮,似乎包含著一種大毅力、大勇氣。他的氣質,瀰漫著一種無法被折彎的……堅韌不饒。
“呂雲候,當日我拜入魔羚宗,本已得到那枚救命的凝氣丹……但是,你出現了……那時候的你,如天神降世。那時候的你,一個眼神,我肝膽俱裂……那一刻,我距離死亡,如此之近!”
白誼瞳孔微微閃爍,腦海中蹦出一幕永生難以忘懷的場景。
呂雲候、呂一峰……他們是掌控世界的神……自己,還不如一個狼狽不堪的乞丐。
“新規山大比,我打敗你培養的呂一峰,你惱羞成怒,眾目睽睽之下,將我擒拿……那時候的你,指鹿為馬,掌控一切……你說太陽是冷的,沒人敢說是熱的……你是天空是黑的,沒人敢說是藍的……那一次,我被罪厄鎖鎮壓,一隻腳踏進地獄,十死無生!”
白誼被罪厄鎖鎮壓,受盡天下至痛,當日,他幾乎要崩潰。
那時候,他一路勢不可擋,戰到了新規山第一,但又如何?呂雲候短短一句話,便掌控了他的生死。
“秘境入口……我斬了呂一峰,斬了你的心頭肉……我說過,我會斬了他,我履行了諾言……進入秘境之前,我說過,我遲早會挑戰你!”
白誼距離呂雲候屍體越來越近。
“秘境結束……你趁我被其它人圍殺之際,再次出現……這次,我白誼不能再忍……我可以戰死,但我不能再活在屈辱之中……”
所以……我,斬了你!
幾息過後,白誼矗立在呂雲候屍體旁邊,衣衫長髮飄蕩,臉色一片平靜。
呂雲候,已經死的,徹徹底底!
白誼的內心,再無滯澀,從此通暢無阻,念頭通達。
嗡嗡……嗡嗡……嗡嗡……
這時候,天幕之上,屬於呂雲候的兩炳築基靈寶,開始瘋狂顫抖。
他們被強行切斷了與主人的聯絡,頓時開始驚慌,就連鎮壓血坤劍與紫陽劍的力量,都開始鬆懈。
轟轟、轟轟、轟轟!
不知何時,有一些淡不可聞的靈力波動,悄然瀰漫。
天空之中,一些築基長老瞳孔佈滿血絲,他們望著那兩炳築基靈寶,眼睛裡似乎被種下了貪婪的果實。
“主人已死,這兩炳築基靈寶,便是無主之物,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不多見啊!”
一些長老躍躍欲試,他們被築基靈寶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