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妾不能穿紅。
眼見那二姨娘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我由得閃過一絲鄙夷的目光。
一旁的嬤嬤立即打圓場:“夫人只是玩笑話,三小姐切莫當真。”
夏趙氏惡狠狠的盯著我,勉強擠出一個笑臉,“恭親王府送來的東西,自然是好的。”
我聽得出,她這話有一絲不甘心,她說的是恭親王府,而不是說晉嗣王。梁國親王分封,除了繼任親王的世子,親王其他的兒子都會按照爵位遞降世襲,封為從一品郡王,會有新的封地。親王的下一任繼承人則被封為嗣王,依舊留在親王府。
她說恭親王府,言下之意不過是:你長姐是不過是仗著她公公的地位才有今天,你橫什麼橫!
的確,這長姐回孃家,孃家人都要行跪拜之禮,喚她一聲“王妃”。都說長得好不如嫁得好,這話放在古代,比現代更適用。
“如果沒別的事情,詩韻便不打擾姨娘用膳了。”我再次恭敬的行了福禮,邁開步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翠兒迎了上來,讚道:“小姐好厲害,只是一句話,就把姨娘給打發了。看著二姨娘那臉色,還真是大快人心。”
我問道:“這二姨娘一直都這樣囂張麼?”
“哪能啊!自打她生了二少爺,入了夏家族譜,她才敢這麼囂張的。”
這話我也明白了,這妾是不能入夫籍的,除非她著實身份尊貴,是夫家高攀,或者生下兒子。
翠兒很是氣憤的說道:“以她的身份,若不是生了二少爺,只能叫趙姨娘。連夫姓都沒資格冠上。哪比得上小姐身份尊貴,如今竟是欺到小姐頭上了。”
我立馬訓道:“此話在我面前說說便算了,可不要到處瞎嚷嚷,若是這等大逆不道的話傳到姨娘耳朵裡,即便你是我的貼身侍女,我也保不了你。”
翠兒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慌忙低下了頭,“翠兒知錯。”
相處半月,翠兒這丫頭做事還算伶俐,可惜,還不太通人情世故,不知什麼能講,什麼不能講。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女主也不是完全不知道這個朝代的故事,比如……她就知道男主是個短命鬼……【捂臉】
☆、重活豆蔻
自從二姨娘生了二弟之後,便搬去芳華別院,也不再與娘一同用膳。平日裡爹爹多半都是來瀟湘苑和我們一同用膳,偶爾才會去二姨娘的芳華別院。猶記得第一次在飯桌上差點出糗,以前在學校也學過餐桌禮儀,卻是沒料到在古代貴族裡,這些禮儀卻是如此嚴格。從那以後,我都是能不說話便不說話。倒有些像林黛玉進賈府那般,不肯輕易多說一句話,多行一步路,惟恐被人恥笑了她去。
夏杜氏是個嫻靜溫婉的婦人。俗話說:柳葉眉,杏核眼,櫻桃小嘴一點點。夏杜氏便是這麼一個美人胚子,肌如白雪,且地闊方圓,看上去不尖酸刻薄。連同她的聲音亦是溫婉無比,讓人聽了,覺著她是那麼平易近人。相比之下,作為大學中文系教授的老媽,常年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就是那種電視劇裡刁鑽古板苛刻的女教導主任一般,難以親近。
今日夏杜氏穿著一襲碧色牡丹紋雲緞裳,高高隆起的髮髻上斜斜的插著流蘇金鳳釵,襯得她很是端莊。碧綠的鑲金邊翡翠耳環,如凝脂般的肌膚更顯瑩潤,濃淡相宜的精緻妝容,高貴典雅,
“娘。”我很是順口的輕喚了聲。猶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明明只是一個字,卻是那般晦澀,難以啟齒,總歸不是自己的親媽。
只是我病了的這些日子,每日噓寒問暖,端湯送藥,事無鉅細,親力親為。不由得想起媽媽來,有次生病了,她也是這般照顧我的,只不過我體質比較好,從未生過大病,最嚴重的一次,也就是在床上躺上了一天,第二天便活蹦亂跳了。倒是夏詩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