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四個人對戰事評估交談慣了,現在連私下夜飲都是四人一桌。
月夜當空,好風似水微涼,舉杯相碰,四人皆一杯飲盡。
殷洪尚未到,戰端仍未啟,只知蘇護近期就要降周,四人哪能不趁此大醉一場,可黃湯一下肚,黃飛虎的口又直了起來。
“姜尚,不是我說你,連仙人都比你好相處。”
“哦,仙人比我好相處?”聽他的話,像仙人與他關係非淺,姜尚的眼冷了一分,聞仲方想將黃飛虎拖走,他卻搶著答話,“你不知道,仙人至少會跟我說些心底話,而你從不曾和任何人抱怨過什麼。”
又不是在比誰更像仙人,姜尚幹啥老把自己繃那麼緊?黃非虎平時不敢說的話,現全當面對著姜尚一口氣說個沒完。
而他亦制止了聞仲的行動,有趣的聽完他每句話。
“我啊,罵過仙人,你們好像都為了一個目標忙,沒人肯活在當下,那時仙人的臉色挺難看的,我…我……,嗯,我還說了什麼?”
酒一喝多,黃飛虎腦筋也不清楚了,剩下的只懂說著,“不要不把我們當朋友看,信任我們一些,你也不會死,幹啥繃得自己死緊呢?”
“因為沒必要,也不知要從何說起。”姜尚難得回答,可黃飛虎早癱在那,全數都沒聽見,聞仲持壺為姜尚倒了一杯,“何不考慮說來聽聽?”
“說給你聽有用嗎?”姜尚望著僅有八分的酒杯,“做啥不斟滿?”
“人和酒是一樣的,滿了的器具是無法再新增其他。”聞仲挑起一笑,手中壺為自己也為趙公明各斟一杯,亦是八分即止。
趙公明晃晃酒杯,“也唯有未滿之杯,你才能知還可增添多少,介限又何在。”
“若我是滿了又如何?”姜尚仍沒將酒喝下,眼也停在酒上。
“心滿情滿,你將只會為了不一樣的發展感到失落,畢竟你的生命中,沒有任何東西還會多,僅會漸漸減少。”聞仲將杯一舉,姜尚愣了愣仍持杯與他一碰,最後二人幹盡此杯,聞仲再倒又是八分於杯。
旁觀姜尚的欠缺學習能力,趙公明的杯中酒直接往他頭上一倒。
被酒淋得一頭溼,他眼神無怒僅是一分空然,“我是不會醒的。”
“姜-尚!”趙公明拍桌而立,聞仲將他扯坐一旁,“你氣是沒用的,他又不可能會改。”
“可是……”趙公明望了望聞仲,再看回那個面無表情的傢伙,下一瞬間人已甩袖遠去。
“氣走了一個人,有什麼感想?”聞仲又持壺為二人倒酒,姜尚猛甩溼漉的發,答非所問,“你又何必在這?”
“因為我覺得,說不定是仙人寵壞了你。”他詭異的回答,引來姜尚的疑惑,“說下去。”
“你不覺得嗎?仙人對你太好,什麼事都替你設想到。怕你受刺激,可為你破十絕陣;當你沒空處理其他事,可以替你處理;你偶爾的粗心大意,也永遠有他為你打點缺漏;細數下來,你不覺得是他寵壞了你?”
“那些不是仙人的錯,是我──”
“是啊,是你的錯,因為你依賴仙人,只想擁有仙人,於是放著我們一票高手不用也不指揮,更不把我們當成戰友看,老實說,就目前情勢來看,我們都僅是你的計劃之一罷了。”
“你還知道什麼?”姜尚表情恢復成那抹無謂的笑,可聞仲卻看出了他眼中的無情,“你不會想殺我滅口吧?”
“有何不可,只要你礙到了我。”姜尚起身,朝著聞仲俯身與他隻眼對視,“曾經,我盼望我是申公豹;後來,我倒感謝我就是姜尚。”
“崑崙待你不好,封神計劃剛巧是個絕好的藉口。”聞仲略一嘆起身,“仙人若知道,在你表面的笑容下有這種計劃,說不定他會氣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