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裡呢,」猝不及防,頸後的腺體被粗魯地揉了一下,「這裡這麼燙這麼腫,也僅僅是『巧合』?」
兩人許久沒有這樣親近過。
事實上,自從高三畢業那年決心分手後,裴嘉玉就一直刻意與斯嵐保持著距離,不碰觸,不越界,不過分親暱。
用漫長的時間來稀釋彼此之間的牽絆。
習慣了這樣的遠距離,兩人似乎真的也變得客氣疏離起來,即便是在同一個屋簷下,也自動自覺保持著一米以上距離,彷彿在戴著面具生活。
如今,界限卻突然被打破了。
裴嘉玉沒有任何心理預期。
後頸被粗魯撫摸著,身體不自覺顫抖起來,腦海中自動喚醒記憶,回想起高三那年暑假的耳鬢廝磨。
那些繾綣的,旖旎的,曖昧不清的畫面……
身體的其他部位,也開始起微妙的變化。
他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氣,捂著後頸,狼狽而逃。
——
裴嘉玉沒問斯嵐那晚的舉動是什麼意思,斯嵐也沒解釋。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再提。
但裴嘉玉仍然倔強地實施著「軟禁計劃」,不開門不出門,除外賣快遞以外不與外界聯絡,簡直像是求生。
斯嵐有問過他:「你打算關著我一輩子嗎。」
裴嘉玉只會用一句話堵他:「你腦子不清醒,出去了馬上就會被人騙得褲衩子都不剩。」
任雲亭一直在聯絡他。
電話打不通,就讓文叔親自登門;文叔也進不了門了,就讓人在網上發帖子製造輿論,說z大金融系某大學生離奇失蹤,音訊全無,可能是期末掛科羞憤跳河自盡了;輿論攻勢也沒用,任家手眼通天,居然找到了學校輔導員,親自來逼問。
當時已經放寒假了,裴嘉玉絲毫沒在怕的。
輔導員詢問,他就鎮定自若地回答,在外面旅遊呢,過幾天就要回家了。
什麼?因為期末掛科而跳河自盡?沒聽說啊,這哪來的謠言,太扯淡了。
輔導員又問,是不是跟班上同學一起啊,還是和哥們兒朋友?
裴嘉玉懶得跟他兜圈子,直截了當把人堵了回去:任雲亭讓您來問的是吧,您就告訴他,有本事就報警抓我,不然就把嘴閉上,少多管閒事。
裴嘉玉之所以有這個底氣,是因為想通了一些關鍵點。
雖說斯嵐已經答應了要跳槽去任家,但他的人事檔案、簽約合同、人脈關係都還在裴家的圈子裡,不可能一下子全部切割乾淨,所以他們是萬萬不敢真的和他撕破臉的。
真的撕破臉,裴嘉玉扣著人不讓走,任雲亭也沒有任何辦法。
斯嵐在圈子裡也會落下一個「白眼狼」的名聲。
這大概也是為什麼,斯嵐雖然想走,但也一直表現得十分溫和。
而任雲亭雖然一直嘴上威脅得厲害,動不動叫囂報警找律師之類的,但看一個人的真實想法,要看他怎麼做,而不是怎麼說。
事實就是,任雲亭到現在還沒有報警,法院也沒有向他發來任何傳票。
沒做,一定是因為有所顧忌。
想通了這一點,裴嘉玉就平靜多了。
大概一個星期後,任雲亭見他油鹽不進,電話不接,直接把事情捅到了裴父那裡。
接到父親電話的時候,裴嘉玉正彎著腰,從湯碗往外挑香菜。
中午外賣訂了牛肉湯,斯嵐這兩天也不知怎麼的,忽然變得有些嬌氣起來,一會兒嫌豆腐羹太稠,一會兒不肯吃香菜,一會兒又嫌米飯夾生,一口都不肯吃。
要換了其他人,裴嘉玉肯定懶得伺候,愛吃吃不吃滾。
但今時不同往日,裴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