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著一張臉,萬年不變的表情,就像……面癱?冰山臉?反正就是面無表情。如此也就算了,開口還總是冷冷的,如同例行公事一般,那次我不就是問他傷口嚴不嚴重,他就一個字,輕。你說我是不是閒的慌去關心他傷勢。”
“什麼?青奴什麼時候受過傷?”蘇念微微蹙眉。
青玉連忙捂住嘴,瞪著眼搖搖頭。
“說。”蘇念聲音驟然變冷。
青玉猶豫了一會兒,不禁伸手拍拍自己的腦袋,我讓你嘴賤,“那個……青奴不讓說的……”看蘇念目光又冷了冷,青玉只好接著道,“我說了小姐可別出賣我……青奴那次去給小姐採靈芝……你也知道那地方容易滑腳,一滑腳他就容易擦傷……一擦傷……”
“不用說了,我知道了。”蘇念淡淡打斷青玉,蹙著眉頭。
那是三年前,那次清風老頭喝酒差點把自己喝死,傳出去必然天下人恥笑,需要天山峰崖壁上的靈芝才能救醒。可正巧那時蘇念內力被練功時的分心而紊亂,不得動用輕功,蘇念只好以自己身體不適為由拜託其他弟子前去。可大師兄不在,其他人都不敢去,只有青奴正巧拿著青衣閣地契回來,聽聞此事默不作聲便去了天山峰。
難怪那日他將靈芝放到她枕邊便將近半月不見,原來是受了傷。即便只是擦傷,那雪峰的萬年寒氣入體,沒個一年半載根本下不了床。青奴也算是好運,體內內力醇厚,又隨身帶著那把烈火劍可以以熱抵寒,只是擦傷,寒氣奈何不了他多久。
“走吧,別耽擱了時辰。”蘇念回憶完,對著青玉淡淡道。
竹林清幽,青竹傲然挺立高聳如松,竹林裡幾乎都只是零碎陽光,猶如王母娘娘打碎的鏡子,而蘇念與青玉便從那上面輕巧走過。
穿過竹林,蘇念來到第一次聽裴子墨吹簫的地方,眼前的圍牆卻多了一扇杉木門框的小木門。
蘇念幾步上前,看著那油漆剛乾不久的門框,又看看那摩擦過度的石牆,心裡有了猜想。這門原本應是隱於牆中,猶如暗室的門一般可縮排牆內,再看這地上未能清理得乾淨的石屑,應該是林祖母將那門大小的可移動石牆砸碎了。然後再裝上這門框,木門。
蘇念想著,難道林祖母是昨晚一夜不睡才做完的?難怪一清早便站在門口,不知在那裡站了多久。也許正是因為黑夜裡,所以這石牆碎屑才沒有清理得很乾淨。
一個老人家為了她這般操勞,蘇念心裡一股暖流淌過,卻不知是何滋味。
“小姐,這木門好別緻啊!”青玉驚呼一聲,急切想要得到自家小姐的回應,怎料蘇念並無回應,寂靜無聲。“小姐?小姐?”
蘇念回過神,伸手推開木門,映入眼簾的是兩匹白馬。青玉見狀解釋道,“這是青奴怕我們用輕功太勞累,騎馬去懷王府比較省力氣。”
蘇念點點頭,“走吧。”
*
京都懷王府。
氣勢宏偉的府邸坐落在幾階階梯高度的石座上,一扇比尋常府邸要大上幾倍的硃紅府門,一分為三的石梯,中間以漢白玉為欄杆。徒步而上,是漆紅的柱子,硃紅大門。
房頂所用的名貴琉璃瓦呈明黃色,除了皇宮,敢用這顏色的恐怕天下只懷王府一家敢用。
站在這座氣勢宏偉的府邸前,多少女子想要踏入這座府邸哪怕只是進去瞄一眼都被拒之門外,多少人妄圖得到這座府邸未來的女主人的資格都無奈夢碎心中。
不禁又想起那句世人形容裴子墨的話,“男子望止步,女子夢中人”。
蘇念微微蹙眉,抬頭看看天,天已大亮,再不啟程,興許天黑都找不到客棧歇腳。走上那幾階階梯,目光淺淺,盯著那精緻銀製門環,“青玉,敲門。”
青玉點點頭,輕輕握住門環,扣了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