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並無異議,當下便又命人喊了王熙鳳來。
王熙鳳一開始還以為是要討論王家的事情,等聽說賈璉搬出了‘無子、善妒’等罪名,試圖休掉自己,不由得柳眉倒豎冷笑連連。
旋即起身道:“這事兒用不著太太和三妹妹操心,我自與他分說就是。”
說著,也不管王夫人和探春如何反應,徑自出了清堂茅舍,趕奔東跨院而去。
卻說賈璉接連在王熙鳳和賈政那裡碰了釘子,正一個人在家喝悶酒呢,忽見王熙鳳冷著臉不請自來,便隱約猜到事情不妙。
但一來酒壯慫人膽,二來既然起了休妻的念頭,自然少了許多顧忌。
於是也板著臉起身冷笑道:“你來做什麼?不守著你那些贓款過日子了?”
“哼”
王熙鳳一對兒丹鳳眼殺氣騰騰的盯著他,一字一句的問:“你可知大老爺是怎麼死的?”
賈璉聽了不由一愣,下意識脫口道:“怎麼死的?”
旋即他自己又反映了過來,嗤鼻道:“自然是病死的!”
“是病死的不假,但也是嚇死的!”
王熙鳳依舊死死盯著他,滿眼的冷漠疏離:“當初有人想要檢舉他當初行巫蠱的事兒,虧得三妹妹及時發現,找來二太太和我出面解決了此事,若不然……哼這府裡怕是早就滿門抄斬了!”
“你、你你……”
賈璉聽了這話,也想起當初父親私下裡鼓搗的那些東西,一是不由亡魂大冒,吞著口水找補:“那都是去年、前年的事兒了,再說老爺也沒有詛咒聖上,只是……”
“你覺得皇上會信?”
王熙鳳嗤之以鼻,旋即一挑眉毛道:“你若是休了我,我家的事情自然牽連不到你,可到時候你家滿門抄斬,卻也連累不到我頭上!”
“你、你這毒婦好狠的心!”
賈璉如何聽不出,她這是在威脅自己,若是自己敢休妻,她就敢去出首檢舉賈赦暗行巫蠱。
一時又驚又怒,忍不住攥著拳頭欺身上前。
“你想做什麼?”
王熙鳳怡然不懼,冷笑道:“難道還想殺人滅口不成?實話告訴你,這事兒平兒也知道,除非你能去焦家滅了她的口,否則……哼!”
賈璉頓時又軟了,何況他原也沒有殺人滅口的膽子。
當下訕訕道:“你這又是何苦來哉,難道你就能眼睜睜看著巧姐兒和二嬸嬸受牽連?”
“你還好意思提巧姐兒?”
王熙鳳嗤笑一聲,道:“再說,你只要不休了我,我自然不敢隨便將這件事捅出去。”
賈璉聽了,忙滿臉堆笑的賠著小心道:“不休、不休,我原也是一時氣話,正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
“好了,你這些便宜話留著去哄那些小賤人吧!”
王熙鳳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又似笑非笑的道:“你不是抱怨我沒生出兒子來麼?那我給你一個兒子就是了!”
說完,二話不說轉身便走。
最後這話倒把賈璉給弄懵了,後來又想著莫非這婆娘其實是外強中乾,明著威脅自己,實則是想趁機與自己破鏡重圓?
想到這種可能,他忙命人前去哨探王熙鳳的動向。
等聽說王熙鳳回去就開始收拾行李,他不由喜的抓耳撓腮——正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王熙鳳原本是妻,但夫妻兩個冷戰數年,賈璉多次求而不得,已經與偷不著無異了。
回憶著當年夫妻恩愛的情景,賈璉不由摩拳擦掌,又暗暗備好了助興的藥丸、藥酒,只等著王熙鳳一來便大展雄風。
只是他等來等去,卻始終不見王熙鳳搬過來,急切之下再次派人哨探,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