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不緊張?
當下也沒多想,二人就追到了院裡指著小紅逼問道:“你方才在裡面作什麼了?!”
“沒做什麼啊。”
小紅坦然道:“二爺方才隔著窗戶招手,我恰巧從窗戶底下過,還以為二爺是讓我進去,結果卻是個誤會,我就趕緊又退出來了。”
秋紋聞言,兜臉就啐了一口,罵道:“沒臉的下流東西!方才叫你去催水去,你非說有差事要忙,倒叫我們去,原來竟是等著做這個巧宗兒呢!你也不拿鏡子照照,看配讓二爺隔窗喚你不!”
碧痕也在一旁冷笑:“明兒我說給她們,凡是二爺在書房裡要茶要水送東送西的事,咱們都別動,只叫她去便是了。”
秋紋又咬牙切齒:“要這麼說,還不如我們都散了,單讓她在這屋裡伺候呢!”
正說著,襲人捧了新領的紙墨打外面回來,見二人正騾子咬架似的圍攻小紅,忙上前問明瞭緣由。
待問明瞭因果之後,襲人不由笑道:“不過是鬧了個誤會,讓小紅以後注意著別再壞了規矩就是,值得你們這樣嗚嗷喊叫的?”
這話明著是幫小紅轉圜,暗地裡卻也認定是小紅先壞了規矩。
隨即她往院門外一努嘴:“你既然閒著,正好去前院問一問,看這月還有什麼要領的沒。”
小紅乖巧的答應一聲,轉身便匆匆出了院門,又在門外悄默聲站住了腳。
隔著門檻,依舊能聽到裡面秋紋碧痕在指桑罵槐,卻並不見襲人開口阻止。
於是她原本還算淡定的小臉,就徹底垮了下來,秋紋碧痕這兩個競爭者也還罷了,不想襲人竟也明顯對自己十分排斥。
要知道就算小紅頂了晴雯的缺,也萬萬越不過襲人去。
可即便如此,襲人卻還是……
小紅用帕子揩了揩眼角,悶頭向二門外行去。
這一路行來,她人離寶玉越來越遠,心裡頭也跟著萌生了退意。
晴雯那樣受寶玉寵愛的大丫鬟,都能被排擠走,自己這一上任就把人全得罪了,即便真能得償所願,又如何能長久的了?
還不如另尋別處,甚或是找個可以託付終身的良人,哪怕是小門小戶的,總也好過這般寄人籬下不得自主。
“這可真是巧了,小紅姐、小紅姐!”
正想著呢,突然聽到不遠處有人呼喊,抬頭看去,卻是跟著寶玉某個小廝,正滿臉堆笑的快步迎上前來。
自從茗煙被解送順天府之後,這些小廝明顯都乖順多了,到跟前竟還先鄭重的行了個禮,然後才笑道:“等了這半天,也沒個人兒出來,好姐姐,煩請你進去帶個信兒,就說廊上的二爺來了。”
“什麼廊上廊下的。”
這時就見個身著寶藍色文士袍,頭上綴著貓眼、腰間環著玉帶的英俊青年從屋裡出來,氣宇軒昂的道:“你見了寶叔,只說是芸兒求見就是了。”
小紅這才知道是本家的芸二爺。
因聽說這位芸哥兒非但入了焦大爺的法眼,連寶二爺也曾贊他辦事踏實又知道上進,她不由死盯著狠看了幾眼,心下也是不由自主的活泛起來。
同時,她嘴裡道:“依我說,二爺先請回家去罷,有什麼事都等明兒再來,今晚上得空兒我先回了裡面,好給您鋪墊鋪墊。”
賈芸聞言不解:“這是為何?”
小紅解釋道:“我們爺今兒也沒睡中覺,晚飯自然吃得早,晚上他又不見外客,難道讓二爺在這裡等著捱餓不成?不如先家去,明兒再來才是正經。”
說著取出帕子擦了擦臉,等掖回腰間卻似是手滑了,直接讓那帕子落在了地上。
這也是戲裡常見的橋段,什麼帕子、錦囊的,都如同月老的哄線頭一般,但凡被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