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我!”
俞祿咆哮一聲,把頭頂到了鄧好時腦門上,咬牙切齒的道:“姓鄧的,上回老子給的可就不少了!你這回甭想……”
說到半截,他忽的想起了什麼,變聲變色的質問道:“等等!你特娘這不會是故意下套,想再坑老子一回吧?!”
“虧你也想的出來。”
鄧好時臉上的嘲笑愈發濃了,搖頭道:“你當你身上有多少油水,值得我弄這兩敗俱傷的法子?”
俞祿仔細想想,於是便揭過了這篇不提,只梗著脖子撒潑:“反正這事兒是針對你來的,說破天也沒有我出大頭的道理!”
“成。”
鄧好時倒也乾脆,點點頭直接起身,輕輕巧巧的丟下一句:“那你一分銀子也甭掏了。”
說著,就準備離開。
偏他這麼一說,俞祿倒有些吃不住勁兒了,急忙攔住鄧好時,狐疑道:“你……哥哥,你這又是怎麼個意思?”
“沒什麼意思。”
鄧好時板著臉淡然道:“我們府裡自查自的,也未必就能牽扯到你們府上的舊賬。”
俞祿怎會聽不出他這是在說反話?!
當下恨的差點咬碎了後槽牙,呼哧呼哧的喘了幾聲,突然一腳踹翻了桌子,點指著鄧好時罵道:“孫賊,真特娘有你的!今兒老子算是認栽了,不過咱們日子長著呢,往後有的是好交情!”
鄧好時不為所動,步步緊逼的追問:“銀子什麼時候能到賬?”
“怎麼也得個把月以後!”
“不成,最多三天。”
“三天?!”
俞祿瞪大了眼睛,憤然道:“這都過去大半年了,你當我家裡不用吃穿嚼用的嗎?!倉促間哪湊的出這許多現錢?最少也得二十天,不行咱們就一拍兩散!”
“十天!”
鄧好時取了箇中間值,語帶威脅的道:“十天後我必須見著銀子,不然別怪哥哥我翻臉無情!”
“呸!”
俞祿狠狠衝地上啐了一口,罵道:“你特娘還有臉嗎?!”
說著,一肘子頂開房門,怒衝衝的去了。
鄧好時眼瞧著他出了角門,那臉上的雲淡風輕,頓時也垮了下來。
若非實在想不出別的法子,他其實也不願和俞祿撕破臉。
可賴大總管先扣下了三成買煤的銀子,餘下的錢又要拿一部分出來上下打典,最終落在他鄧某人口袋裡的那些,怕也就剛夠補貼剩下兩個月的煤錢。
這裡外裡,豈不是白忙一場?
白忙就等於是賠錢,賠錢那就等同是要他鄧好時的命!
鄧好時又怎捨得,就這麼把命根子交出去?
思來想去,自然也只能選擇‘死俞祿不死好時’了。
哎
這年頭想攢點家用,怎麼就這麼難呢?!
鄧好時無奈慨嘆著,出門看看天色,估摸著大總管那邊兒也該上值了,便匆匆趕奔榮禧堂左近的花廳。
冤大頭雖然已經找好了,鍋爐房的事兒可還沒完,若不能儘快揪出那散播‘謠言’的人,他鄧某人怕是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