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謬誤,便又還給了邢岫煙:“你一會兒直接送去瀟湘館吧,讓她們今明兩天再改一改,初二之前務必要定稿。”
這次報復梅家的具體計劃,和焦順最初的設計大致上區別不大。
但一些細節上還是有所改變的。
譬如原本打算把這些暗藏瑕疵的文章同時刊載出來,但經過反覆協商之後,改為了分批次投放。
即:初一隻在夏報上刊載一篇四平八穩的文章,然後再把其它有瑕疵的文章,投到幾家逢五逢十刊發的報紙上,與此同時設法把那篇隨筆丟擲去。
這樣有利於讓事件持續發酵。
而且隨筆先於有瑕疵的文章出現,也更有利於事後反轉。
後世某些無良媒體就會先把‘真相’悄悄發到網上,然後再大肆進行反面宣傳,等到事件大肆發酵之後,再引導吃瓜群眾‘發掘’出早就準備好的‘真相’,藉以製造所謂的反轉,最終達到炒作的效果。
說白了,就是欲揚先抑或者欲抑先揚。
現在雖然沒有‘網際網路記憶’,但只要提前打好埋伏,一樣能弄出類似的反轉效果。
閒話少提。
處置完這些瑣碎事情,焦順又守著邢岫煙和女兒溫存了半個多時辰,直到來旺散值回來,這才表示晚上要外出赴約,提上包袱,駕著自家老子的騾車,低調的出了榮國府後門。
…………
與此同時,牟尼院內。
為了到底要不要做‘佛媛’,而糾結了兩天一夜的妙玉,還沒能做出決定,就又迎來了新的煩惱。
臨近傍晚。
兩個中年尼姑敲開了主持禪房,進門見妙玉正閉目打坐,便面面相覷遲疑著不知該不該開口。
一旁靜儀見了,便道:“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就是了,師姐……主持聽了自會定奪。”
那兩個中年尼姑又你推我搡了一陣子,其中一個這才開口道:“我們本不敢打攪主持清修,可事關咱們牟尼院的生計,也實在是拖延不得。”
“生計?”
靜儀奇道:“到底是什麼事情,你把話說明白些。”
先說話的中年尼姑拱了拱微胖的同伴,那胖尼姑只好接茬道:“就是下個月初五的齋會——以往老主持在時,都是她親自登門邀請各家居士,如今……”
當初在牟尼院落腳的時候,靜儀也聽說過齋會的事兒,知道這是牟尼院每個月固定化緣募捐的名目。
再一想方才提到的‘生計’問題,她立刻皺起眉頭問道:“咱們賬上還有多少善款?”
“這……”
兩個尼姑對視了一眼,又同時低下頭去,囁嚅道:“只有不到三十兩銀子。”
靜儀瞪圓了眼睛失聲道:“諾大個牟尼院,賬上怎麼可能只有三十兩銀子?!”
“是、是不到三十兩。”
胖尼姑訕訕的更正,又解釋道:“廟裡向來有兩本賬,一本是主持的私賬,一本是廟裡的公賬,每月的進項都先入私賬,再定量往公賬上撥用——如今老主持起單去了別處,這私賬自然也……”
靜儀自然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當下忙又追問:“那私賬且不論,往日齋會所請的居士可有名錄?就算沒有名錄,那些常客你們總該認識吧?”
瘦尼姑苦著臉道:“往常齋會的時候,我們不過是在外面打雜罷了,出面的知客都是老主持的親信弟子,可如今她們也都跟主持一併起單了……”
“難道你們就一個都不認得?”
“倒、倒也有三四家。”
胖尼姑說著,從袖子裡摸出份名單,恭敬的送到了妙玉面前,但妙玉卻半點反應都沒有。
好在靜儀急忙伸手接過,這才避免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