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貴重物。”
林黛玉道:“正是焦大哥當初所書的‘隨筆’草稿。”
薛寶釵聞言不由一愣,她是萬沒有想到,林黛玉主動登門竟是為了討要隨筆的草稿,不由詫異道:“妹妹要那隨筆作什麼?”
林黛玉一雙含情目,毫不退縮的對上她探究的目光:“偶有所感,想仿著記上幾筆。”
這話寶釵一聽就知道是在敷衍。
焦順那幾段隨筆,也就是文體上略有些新意,真要論起文筆來,連素來不以此見長的迎春惜春二人,只怕都要蓋過他一籌。
如今那文體早被自己揣摩透了,有現成的新稿在各處傳閱,她又何須再去仿那草稿?
只轉瞬間,薛寶釵就想出了好幾種可能,但細想又覺得都不靠譜。
不過此事雖然奇怪,但畢竟不是什麼大事,何況她素來又是個有城府的,故此乾脆放棄了揣測探查,笑著道:“既如此,妹妹在此稍坐,我去給妹妹取來。”
說著,她起身進到裡間,從梳妝檯的抽屜裡翻出個帶鎖的小盒子,又用貼身的鑰匙開啟,將幾張草稿從裡面取了出來。
不過手裡捧著那草稿,她卻沒有立刻出去,而是悵然的出起神來。
好一會兒,她微微嘆了口氣,這才打起精神將草稿送了出去。
林黛玉接過那草稿,發現被儲存的極好,只邊緣部分起了些毛邊兒,顯然是經常被人翻看所致。
她有些詫異的抬頭看了眼寶釵,有心想問上一句,可想到寶釵與寶玉已得了皇上賜婚,又覺得再問什麼也是多餘。
於是道了一聲謝,便又原路折回了瀟湘館內,又徑自走進了寶琴所在的東廂。
寶琴見她去而復返,忙起身相迎,不想還沒來得及開口,林黛玉就把那草稿鄭重其事的交個了她:“你也知道他沒讀過什麼書,這東西說是他傾注心血所成也不為過,想來抵償那心意也該足夠了。”
寶琴看著手裡的草稿,一時小嘴兒微張,竟不知該如何以對——她又如何不知,林姐姐方才突然離開,必是有別的緣故?
可千萬萬算,也未曾想到林黛玉是替自己去討要這‘心意’去了!
林黛玉見她愣怔,又道:“你放心,寶姐姐那邊兒我只說是暫借一用,壓根沒有牽扯到你——想必她也不會主動討要,真要是討要,我只說是不小心弄丟了就是。”
“姐姐!”
話音方落,薛寶琴便一把抱住了她,哽咽道:“他的心意難得,可又怎及得上姐姐的心意?!”
“小心損了草稿!”
林黛玉下意識提醒了一聲,見她非但不撒手,反倒抱的更緊了,略一猶豫,便也反手抱住了寶琴。
姐妹兩個相擁良久,寶琴這才主動脫身,兩隻水汪汪的眼睛卻仍是一眨不眨的盯著林黛玉,倒把林黛玉看的有些不自在了。
故而佯怒道:“瞧你,素日裡還說是經過見過的,這些許小事就哭的花臉貓似的。”
說著,又拿帕子去揩她眼角的淚水。
薛寶琴也不攔著,只等林黛玉擦的差不多了,才抬手連帕子帶她的柔荑一起捧住,認真道:“我這次來京城,親事親事沒成、遇了良人也是有緣無分,連認乾孃都是虎頭蛇尾——我雖沒跟人說,實則心中不忿,總想著要做成一樁事情才算是無憾。”
“先前曾覺得扳倒梅家就好,可那畢竟是焦大哥和我哥哥做主,我不過是坐享其成罷了,又有什麼可居功的?”
“我想了好幾日也不得要領,如今才終於撥雲見日……”
說著,忽然屈膝跪倒,眼巴巴的抬頭道:“我今兒便認了姐姐做親姐姐,可好?”
林黛玉剛要拉扯她起來,聽了這話略一遲疑,立刻也對著跪了下來,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