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你討回來發落!”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玉釧磕頭如搗蒜一般,連連保證絕不會把今天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王夫人煩躁的擺了擺手:“行了,起來吧,你趕緊回去把衣服換了再說。”
玉釧這才急忙爬起來,慌里慌張的出了正殿,也顧不得再討紙傘,徑自衝進了雨幕當中。
彩霞彩雲等人看著她這狼狽的樣子,都覺得事有蹊蹺,正要小聲議論兩句,就聽王夫人在裡面揚聲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讓人把雨具送來!”
王夫人又何嘗不知丫鬟們看出了蹊蹺?
但好在當初親眼見過那些衣服的,就只有賈政和金釧兩個,倒也不用擔心彩霞等人會認出來。
閒言少敘。
卻說等冒著雨回到清堂茅舍,王夫人又馬不停蹄的找來了薛姨媽,一見面就連聲責問:“你既然早就知道了,卻怎麼一直瞞著我?且那天明明已經說漏了嘴,偏還抵死不認!”
薛姨媽被她問的莫名其妙,納悶道:“姐姐說什麼呢,我有什麼事兒瞞著你了?”
王夫人板著臉又進一步提醒道:“我是說焦順的事兒,你當真把我瞞得好苦!”
她說的是焦順拿自己的小衣,暗地裡做些無恥勾當的事情,薛姨媽卻一下子想岔了,只當是自己和焦順的事情被姐姐知道了!
於是銀盆似臉蛋霎時沒了血色,慌張道:“姐姐、姐姐怎麼知道,你、你聽誰說的?!”
同時她心下暗忖,難不成順哥兒竟把這件事情宣揚出去了?若如此,他也太不謹慎了,也…也太不尊重自己了!
卻聽王夫人咬牙冷笑:“自然是從玉釧哪兒問出來的,怎麼,事到如今你還想欺瞞我不成?”
玉釧?
是了,玉釧就是姐姐派到順哥兒身邊的,必是這小蹄子暗中察覺了什麼,悄悄稟給了姐姐!
腦補完前因後果,薛姨媽又是羞臊又是惶恐,急忙起身屈膝跪倒在王夫人面前,哭訴道:“姐姐,這件事情、這件事情你可千萬不要……”
“快起來說話!”
王夫人急忙將妹妹扶起,不等她繼續往下說,就主動寬慰道:“這等難以啟齒的事情,你有所顧慮也是常理,我又怎會不體諒你?”
她以為薛姨媽是為了欺瞞自己,而負荊請罪——這本就不是什麼大錯,妹妹都已經跪下認錯了,自己又怎麼忍心繼續追究?
“姐姐!”
薛姨媽卻只當姐姐已經答應要為自己保守秘密,心下也是為之一鬆。
這姐妹兩個雞同鴨講驢唇不對馬嘴,偏偏竟都能自圓其說,倒也是頗為難得奇趣。
恰在此時,王熙鳳又突然差人來稟,說是江南甄家送壽禮來,因有幾件稀罕物她不知該如何處置,所以想請太太幫著掌掌眼。
王夫人只好提前結束了這場姐妹間的對話,囑咐薛姨媽以後要坦承相待,不得再有欺瞞之後,就去了前院理事。
而薛姨媽回到家中思前想後,卻覺得必須把這事兒告訴焦順,免得以後再被玉釧捅出什麼來。
可她卻下意識忽略了一個前提:只要不與焦順再有任何糾纏,又何須在意玉釧小報告?
…………
轉眼到了傍晚。
因當朝首輔憤而辭官的事情爆了出來,焦順這一整天都頂著各種異樣的眼光,也虧他臉厚心黑,表面上倒還能坦然面對。
散衙之後回到家裡,他剛換下官袍,想去南屋裡親近親近小棉襖,也好緩解一下心頭的煩悶,不想玉釧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身前,聲稱有下情回稟。
焦順以為她又要打誰的小報告,不耐煩的揮退了香菱、紅玉,沒好氣的問:“今兒又怎麼了?莫不是又被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