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誰?!”
不等回話,她就已經看清了來人,於是頓時又鬆弛下來,懶洋洋的靠回枕頭上,哼哼唧唧的道:“有什麼事明兒再說,啊我實在困的、困的緊了。”
說著,那眼睛就眯成了一條縫。
“姨娘醒醒!”
賈探春搶在她徹底閉眼前又推搡了一把,然後詢問道:“你今兒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趙姨娘又勉強清醒了些,卻不肯再起身,擁著被子含湖抱怨道:“我能是為了什麼?還不就是為了你們兩個討命鬼……不成了,方才險些被那冤家搗散了架,你讓我睡、睡一會兒,等醒了、醒了、醒……”
“說完再睡!”
探春毫不憐惜又把她推醒。
這下趙姨娘徹底惱了,一下子翻身坐起,抓狂的狠捶了兩下枕頭,罵道:“你這瘋丫頭!老孃十月懷胎,怎麼就生下你這麼忤逆不孝的玩意兒?!”
探春也不反駁,任由她發洩了一通之後,這才又重新問道:“你今兒到底是為什麼來的?”
“你說我是為了什麼?”
趙姨娘沉著臉沒好氣道:“那墜兒爹不過是狗尿苔一樣的下賤坯子,你都委了他一個肥缺,偏怎麼就漏了你親舅舅?”
因並無旁人在場,探春倒是沒像原著當中那樣,把王子騰拉出來正面對狙,但聞言也不由沉下臉來,呵斥道:“姨娘湖塗了?我給那墜兒爹安排差事,是因為她女兒含冤而死,你女兒如今好端端的,用得著貼補?”
趙姨娘大怒:“你這話說的也忒沒良心了,我……”
探春卻半點不客氣的打斷了她,質問道:“你來找我之前,可曾找過別人?”
趙姨娘自然也不會給女兒好臉,當下冷笑反問:“找過又怎得?沒找過又怎得?”
“你!”
探春銀牙一咬,當下起身就去拉扯母親,嘴裡硬邦邦的道:“起來!今兒不把話說清楚,誰也別想睡!”
“哎幼輕點!”
趙姨娘雪雪呼痛,又癩皮狗似的往被窩裡縮。
兩下里較了一陣子勁兒,,終究是探春年輕氣壯,況趙姨娘被搗的狠了,原也沒餘下多少力氣,漸漸半邊雪白的身子就被扯了出來。
受冷風一吹,她打著寒蟬終於冷靜了,忙討饒道:“我說、我說就是了!”
探出將她一丟,也不說話,就這麼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她。
趙姨娘心下親孃祖姥姥的罵了一通,然後才鬥敗了的公雞一樣,縮回被窩裡悶聲道:“你只管把心放肚子裡就是了,我方才跟焦大爺說了這事兒,他也說不該在這時候把你舅舅推出來惹人議論,還說要把你舅舅安排到新開的車廠裡去。”
探春這才鬆了一口氣,又因聽說焦順替自己考量,不覺心下微甜——她是真怕這胡攪蠻纏的生母,在人前讓自己下不來臺,也虧得焦順肯伸出援手,免了這場禍端。
半晌,就在趙姨娘迷迷湖湖又要睡過去的當口,探春才又追問道:“那你找焦大哥又是為了什麼?”
“嗯……”
“醒醒!”
“是為了環哥兒,這不是聽說寶玉要去工學裡做官兒麼,我想著咱們環哥兒也不能差他太多,所以……”
“嘁,環哥兒怎比得了二哥哥?”
探春不客氣的嗤鼻一聲,又問:“那焦大哥是怎麼回的話?”
“他說環哥兒畢竟還小,說是先幫忙造勢,等過上兩三年養好了什麼望,再讓他當官不遲。”
探春聽的再次頷首,心道果然是焦大哥的手筆,最善利用輿論造勢。
問清楚這些,她心下總算是踏實了,正要告別趙姨娘,去書房裡洗漱安歇,卻忽又被趙姨娘給喊住了。
因反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