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了三杯。
不過這酒聞起來香,喝起來也就那樣。
焦順大失所望之餘,便想著儘快回去覆命,可不知怎麼的,就覺得胸膛裡火燒火燎的,腦袋也有點發蒙。
再看對面的夏夫人,也是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眼泛桃花、暈生雙頰,拿手做扇子直扒拉衣領——她原就頗有幾分姿色,如今更顯妖嬈嫵媚,直瞧的焦順口乾舌燥。
這酒後勁也忒大了,莫不是藥酒?
焦順晃了晃腦袋,主動起身請辭道:“我們還要回去覆命,若是夫人對婚書沒什麼異議,焦某就不多討饒了。”
夏夫人原是想與焦順多多親近的,可這三杯酒下肚,卻是眼熱心慌,瞅著對面的焦某人,總想著來個物理意義上的親近。
她雖不知是因為什麼,卻也知道不能在人前失態,當下自然不敢久留焦順,咬牙起身強撐著將二人送出了客廳。
等走出十幾步遠,焦順便忍不住扯開了領口的扣子,轉頭看向一旁的薛蝌,就見他也是一副渾渾噩噩目赤臉紅的樣子,不由揉著太陽穴抱怨道:“這夏家的桂花釀也忒上頭了吧?”
若是在薛家出現這種狀況,他多半早就已經警覺起來了,但焦某人又怎麼想的到,來幫人下個對月貼都能遭了女人算計?
與此同時。
不遠處一個隱秘的角落裡,盛裝打扮的夏金桂伸長了脖子張望了半晌,回頭滿是希冀的問:“是俊俏的那個,還是魁梧的那個?”
寶蟾答道:“是魁梧的那個。”
“唉”
夏金桂嘆了口氣,她其實也猜到魁梧的那個才是焦順,但瞧薛蝌實在生的俊俏,還是忍不住生出了幻想。
如今幻想破滅,她無奈道:“罷了罷了,就是他吧,你趕緊去把他引過來。”
說著,就摸出鏡子搔首弄姿起來。
寶蟾得了差遣,正硬著頭皮想要出去攔路,忽又被她叫住,轉回頭只聽夏金桂頭也不抬的吩咐:“若他實在不肯來,把那個俊俏的喊來也成。”
寶蟾:“……”
愣怔了好一會兒,直到夏金桂冷眼掃來,寶蟾這才急忙跳將出去攔在了路中央。
焦順正往前走,忽見一個嬌俏的丫鬟攔住了去路,他不自覺往湊了兩步,下意識抬起手來去拉扯。
結果手伸到一半勐然驚醒過來,忙往後退了半步,順勢扯住一旁跌跌撞撞也要往上撲的薛蝌,悶聲問:“姑娘攔住我等,不知、不知有什麼事?”
就這麼簡單幾個字,便覺得心頭燥熱愈發難耐,面前這個丫鬟也從七八分姿色往美若天仙發展,他急忙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渾渾噩噩模模湖湖的聽那丫鬟說了兩句什麼,也沒弄懂意思,就只覺得餘音繞耳撩人心脾。
不對!
事情不對!
這時候焦順終於驚覺起來,狠心咬了一下舌頭,藉著痛楚清醒了些,二話不說扯起薛蝌就往外跑。
“哎,等等、別跑啊!”
寶蟾那想到自己剛起了個話頭,對方突然就跑了,跟在後面追了幾步,眼見已經驚動了別人,只好停住腳頓足暗罵:這焦大人跑便跑了,好歹把那俊俏小相公留下啊!
“沒用的東西!”
這時候一直在旁邊偷窺的夏金桂竄將出來,喝罵道:“這麼點兒事,你們就給我三番五次的出差錯,我平日裡養你們有什麼用?!等回去,你和紅梅一起給我跪規矩!”
寶蟾心下叫苦,也不敢辯駁,只岔開話題道:“小姐,我瞧他們兩個像是發了癔症一樣,太太那邊兒不要緊吧?”
夏金桂橫了她一眼,心道這一貴一俊都跑了,總不能賠了夫人又折兵。
於是便領著寶蟾尋到母親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