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更蓄力ing……】
與趙姨娘約好了時辰,焦順施施然折回向西,順著內子牆一路尋到大觀園的某個角門前,他看看四下無人,便把一片樹葉塞進了左邊銜環獸頭口中。
等確認樹葉不會被風吹落之後,焦順這才又重新邁步往家走。
這是焦順和楊氏約定好的暗號,每天入夜前楊氏都會巡視此處,若瞧見焦順留下的標記,晚上便會設法接應他入內。
且不提焦順回家後如何整軍備戰。
卻說趙姨娘回到後宅,先費了一番功夫編好理由,這才進到裡間臥室尋賈政告假。
“我聽說三丫頭昨兒在外面受了風,這上回就沒好透,如今又……所以我想過去探視探視。”
賈政手捧書卷歪在床上,似乎沒聽見一樣,沒有半點反應。
就在趙姨娘想要再重複一遍的時候,他才慢吞吞的點了點頭:“你去吧。”
這存周公行如今走坐臥都使得,就是受不得累,渾身上下綿軟無力,有骨頭的地方尚且鬆垮,那沒骨頭撐著的所在,就更是一天到晚軟趴趴的。
“哎”
趙姨娘脆聲應了,又進一步道:“若真病了,奴想守她一夜,老爺您看?”
又是好半晌,賈政才頭也不抬的回了兩個字:“隨你。”
趙姨娘便領了個親信小丫鬟,匆匆尋到了大觀園裡。
因這回焦順說讓她獨自赴約,她起初倒沒想過要拉女兒墊背,只是想到探春把彩頭都給了寶玉,偏對自己的親弟弟不聞不問,就忍不住劈頭蓋臉的喝罵起來。
誰知賈探春壓根不以為意,任憑她怎麼控訴,也隻手託香腮在個小冊子上勾勾畫畫的,偶爾抬眼看想母親,也像是在看一個跳樑小醜。
趙姨娘自打住進堂屋裡,幾曾受過這樣的冷遇?
何況這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她一時惱怒,索性遣散了丫鬟,咬牙道:“那焦順又惦記上你了,讓咱們晚上去蘆雪庵裡等著他呢。”
賈探春臉上登時變色,脫口問道:“蘆雪庵?這園子守備森嚴,他晚上怎麼進得來?”
“這我哪知道?”
趙姨娘沒好氣道:“反正他就讓我晚上……讓咱們晚上去蘆雪庵裡等著,瞧那意思,顯然是有法子進來。”
探春從她話裡聽出了蹊蹺,知道這多半是她一時惱恨自己,所以才自作主張,不由得心寒至極。
趙姨娘見她沒了言語,忍不住追問道:“你到底去不去,總得給句準話吧?”
探春仍是不答。
趙姨娘反倒有些心虛起來,色厲內荏的道:“我也不是非要你去,只是這也沒個把門望風的,萬一被誰給撞破了,咱們可就全完了!”
“屆時你只在外面守著就是,那丟人現眼的都是我來,這難道還不行嗎?”
探春這回終於有了反應,就見她陰沉著一張瓜子臉,在屋裡來回踱了兩圈,突然問道:“果真只要守著就成?!”
“當然是真的!”
趙姨娘見終於說動了她,連忙拍著胸脯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來著?再說這又是在園子裡,不是在外面,他難道還敢用強不成?”
一邊說著,心下卻暗暗冷笑:以那焦順貪花好色的脾性,難道還能由著你在外面使小性子?
只是她這些算計,又如何瞞得過探春?
這三姑娘眼底盡是冷冽,面上卻緩和下來,主動道:“既如此,乾脆我去灶上討些熟食酒肉,晚上姨娘帶過去也好助興。”
“這感情好!”
趙姨娘見她如此上道,喜的連連點頭。
探春便換了衣裳,帶著侍書專程去了大觀園的總廚房。
趙姨娘在家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