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所在的西廂並無燈火,王夫人說這話時又透著幾分不快,顯然賈政這是又撇下家中黃臉婆,和小妾過二人世界去了。
得出了這個結論,焦順自然識趣的岔開了話題,轉而詢問王夫人找自己來究竟有何吩咐。
“這……”
王夫人卻也欲言又止起來,醞釀了好一會兒,這才唉聲嘆氣道:“還不就是為了寶玉,這幾日他茶飯不思,眼見就瘦了一圈,聽說夜裡還止不住的咳嗽呢。”
說著,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細紋。
嘖
還真讓老爺子說準了!
聽這話頭,王夫人明顯是看兒子痴病了幾日,一時心軟就想把晴雯要回去。
這送也是她,討也是她,還真不嫌折騰!
焦順心下腹誹著,面上卻裝出驚訝的樣子:“怎麼,寶兄弟病了?我竟不知到這事兒,因他幾日沒去工部,我還以為是政老爺的意思呢。”
“他……唉!”
王夫人又是哀嘆一聲:“還不就是因為晴雯的事兒,我本以為只要把那丫頭送走,他漸漸也就拋在腦後了,誰成想……”
說著,她抬起頭直視焦順,滿臉歉意的道:“總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你看是不是把晴雯那丫頭再……”
說到半截,王夫人忙又補充道:“我自然不能讓你母親身邊沒人伺候,是準備拿別的丫頭換她,這屋裡你瞧上哪個都成!”
話音未落,後面金釧就縮起了脖子。
焦順不由得恍然大悟,原來這丫頭一路上欲言又止,是怕自己把她挑走啊。
“這……”
焦順臉上擠出幾分尷尬來,避開了王夫人的目光,支吾道:“原本也是這府上的丫鬟,說不上什麼換不換的,只是……唉!”
看他也學自己長吁短嘆起來,王夫人就知道另有隱情,於是就忙追問:“順哥兒,莫不是那刁丫頭又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兒?”
“實話不瞞您說。”
焦順一臉羞愧道:“初二晚上我酒醉歸家,她惱恨寶兄弟絕情,竟摸黑爬上了我的床,因不曾仔細分辨,只當是開了臉的香菱、玉釧,所以……”
“阿彌陀佛!”
王夫人一聲佛號打斷了焦順的話,紅漲著臉道:“此事勿要再提了——這等放浪無行的小蹄子,莫說已經失身於你,便依舊完璧,也萬不能讓她帶壞了寶玉!”
呵呵
別的方面也還罷了,單論這男女之事,您那寶貝兒子還用別人帶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連焦某人都沒他經驗豐富!